青钰伸手理了理那结,有些怪异地瞧了眼章郢。
他身上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
之前也是,被他夺刀劫持,她的心却蓦地宁静了下来,从未有过刻比那时更感到平静。
若有人敢冒犯她,她定是会睚眦必报的,可与他说话时,她不会烦躁分毫,也总是对他生气不起来。
青钰又想起当初的怀疑,隔了许久,她问道:“世子从前可经常来南乡县?”
章郢淡淡答道:“不曾。”
……他当年隐姓埋名于此,自然不能让人知晓。
她又问:“世子家可有妻小?”
“并无。”
“世子可曾失忆?譬如三年前摔坏脑子什么的?”
章郢不由得转眸看了她眼,“没有。”
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在她眼看到了丝黯然,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她就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她的眼。
青钰冷道:“那就走罢。”
她越过他,走在了前头,很快就跨出了大门,干奴仆涌了过去,她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
如既往地冷漠,高傲,我行我素。
章郢却细细咂摸着她方才的话。
摔坏脑子?
你倒是真问得出口。
第十七章
青钰回去后,首先见了当地的几个官员。
自她无端被掳后,这些人急得焦头烂额,轮着番儿去为难喆,谁知喆仗着自己不怕死,当真不俱他们威胁,他们正想着要不要硬着头皮跟着喆冒这个险,不想公主直接回来了,人看着没什么大碍,见他们过来,还冷笑着说了句:“本宫和大人喝茶聊天,干尔等何事?”
好句喝茶聊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公主不打算计较,那便万事大吉,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只是秋娥有些忿忿的,屡次说道:“若是在长安,有谁敢这般对公主不敬。这个喆,品级不大,却泼天地大胆,公主白白被他冒犯,奴婢恨不得直接告诉陛下和太后!”
青钰却安之若素,将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
她从长安来南乡县,并非游山玩水,自三年前废太子因勾结百官夺位、藐视新帝被下狱后,便直被关押在青州,事关皇位正统,此事后来直为百官所忌讳,青钰来南乡县,也不仅仅是为了章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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