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条帕子罢了,沁嘉想说不必了,却见对方一脸认真,一时哑口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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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文渊阁的路上,沁嘉还是有些忐忑。
整件事,袁博没有看出端倪,不代表萧容昶看不出。
可是他方才的态度,又不像有所怀疑。
沁嘉不由暗恨对方将心思藏得太深,以至于自己总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极少去文渊阁,怕引起过多注意,遂戴了顶帏帽,装作是普通女子进去找人,拿着那串佛珠作为信物,直接进到萧容昶所在的东阁。
门大敞而开,远远只见一道清隽身影坐在案前,面前累着一叠书简,正专注的伏案书写。
等待通传过后,沁嘉径直走进,摘下帏帽,见他第一反应是去关门,心情不禁有些怪异。
这番偷偷摸摸的,倒弄得跟偷情似的……
“首辅大人有什么事,还要本宫亲自跑一趟。”压下那股心虚,沁嘉走到他面前,神色娇矜,扬起下巴看她。
“夙王殿下好些了吗?”萧容昶关门回来,在案前坐下,温和的眼里漾起几分柔波,直叫人要融化在里面。
自从这人不再对自己冷嘲热讽后,表现出的种种面目,简直是要命。
沁嘉忽然就软了下来,走过去直接坐在书案上,俯身过去:“发烧的话,至少要一两天才会好吧。”
室内淡淡的檀香味萦绕,混着满室书香,有种幽深静雅的氛围,与他身上气息十分契合。
虽然是和他在一起,但沁嘉心情实在算不得好,想到欢雀惹下的祸事,禁不住轻轻叹气。
“殿下有何烦心事?”他耐心问道,眼底几分隐忍藏得极深。
从看见她与蓝夙紧挨在一起,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就已经很明显了。
他自问不是耽溺情爱之人,但因此生出的种种情绪,确实折磨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本想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可眼下这事,却是已经刻不容缓。
“本宫的烦心事……就是萧大人你啊。”沁嘉眉心微微蹙着,恰似有万千愁绪。
不过,这可是句大实话。
若非顾及眼下与他的这种关系,刚才就已经伪装成陆含章畏罪自尽了。
蛋清确实是他下进去的,又有什么余辜。
沁嘉觉得自己良心早被狗吃了,可适才蓝夙问她该如何抉择时,竟然会无法开口。
只是记起他说过,不得伤害无辜之人……
既然自己做了牺牲,那么总要收些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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