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嘉眼睛一热,抱着皇祖母的手腕,亲热歪头靠上去撒娇:“皇祖母要给嘉儿什么好东西呀。”
太皇太后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如今养成这么个性子,难道还指着你改不成,驸马又闹了这么一出,以后就当他是个摆设罢了,等成亲之后,哀家和皇帝做主,给你府上送几个好玩意儿,看哪个敢说你一个不字!”
说着,目光冷冷瞥向下方站立的萧容昶,带有几分告诫意味,“若有那不长眼的,给你找不痛快,皇祖母定不轻饶。”
沁嘉心中一凛,见萧容昶仍旧身板挺得笔直,不禁佩服起对方的定力。
约摸晾了他半个时辰,方才赐坐,问起驸马:“听说,是你点的人进前三甲。”
“回禀太皇太后,正是。”萧容昶站立良久,玄衣鹤袍纹丝不乱,语声沉定的应答。
沁嘉跟皇祖母对视一眼,神色里几分委屈:“皇祖母,陆含章是沁嘉相中的,不怪首辅大人昏聩。”
萧容昶刚喝了口侍女奉上的茶水,闻言差点没呛到,接着反唇相讥:“殿下眼光独到,定是瞧中了状元郎身上某些不同寻常之处。”
“驸马怎么样,本宫暂还不知晓,但萧大人身上,确实有很多不同寻常之处。”沁嘉平常口没遮拦惯了,见萧容昶面色一白,才意识到,这句话公然说出来有些不妥。
本意是说他身体里养着蛊虫,害她跟着遭殃,可若被某些言官听见,怕要给她脑门上安一个猥亵朝廷命‘倌’之罪。
偷眼去看她老人家面色,应该没听出什么。
萧容昶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否生了气,起身行礼:“臣这就去吩咐礼部,照和庆长公主出嫁的规制准备。”
说罢,又朝沁嘉告辞:“臣静待驸马归期。”
“皇祖母,孙女儿也一道去礼部。”沁嘉趁机跳开,巴巴的跟在萧容昶后头。
他像是怕被咬了尾巴,长腿迈得飞快,沁嘉担心被皇祖母叫住,闷头跟着他往前走。
直至出了宫殿,对方突然像快木头桩子一样定住,害她整个人直直的撞了上去。
“大胆!”沁嘉鼻子一阵酸痛,眼泪汪汪看着他:“谁叫你突然停下来的!”
“臣不知公主在后头。”萧容昶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待她面色恢复,才淡淡道:“不知臣哪里不同寻常,惹得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
沁嘉上马车的动作一顿,正想着怎么刺他一句,就见萧容昶身边的霜九匆匆跑来,禀报道:“大人,寻到驸马的踪迹了。”
据说驸马逃到了乾明山下,和那婢子借住在一户民俗中,许是某些谈吐举止引起了附近山民的注意,这才暴露了行踪。
沁嘉听完后,转头就登上萧容昶的马车。
驸马出逃之事,并未报官,她本意是悄悄捉回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把婚礼赶紧办了算了,省得成天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