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唏嘘道:“原来是抗倭英雄的遗孤。”
想到赵通事的首级挂在高高的桅杆上,三军哀恸,徐湛长叹不已。
“交给我吧,放心。”妙心道。
赵简被梳洗干净,妙心领他上街,从内到外添置一新。傍晚徐湛散了学堂回来再见到他时,已经像换了个孩子一般。
赵简在男孩儿里绝对算是漂亮的,五官精致,肤色白皙,一对招风耳,低垂的长睫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好看是好看,只是过于安静,不说话也不笑。
“这孩子,是不是不会说话呀?”吃饭的时候,妙心低声问他。
徐湛抬头看去,见他只是专心吃饭,倒是十分省心,不像南儿那个饭渣,要人追在后面喂。
“中午给我磕头的时候叫先生了。”徐湛道。
“叫了吗?”妙心有些怀疑。
“叫了吧。”徐湛这会儿也不确定了,可再跟赵简说话,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也许是听不见?”怡年一边追着南儿喂饭,一边揣测道。
南儿却两眼放光,围在赵简身边不断试探,忽然尖叫一声,开心的拍手笑着,好像无法用语言表达此刻的激动。
赵简皱眉捂住了一只耳朵。
“看来是能听见的。”怡年否定了刚刚的话。
“抱南儿去椅子上坐好。”徐湛吩咐怡年,然后神情严肃的对赵简道:“宝儿,大人同你说话的时候要回话,把头抬起来。”
赵简停下手种地筷子,抬头却不抬眼,也不答话。
放在谁家也是十分失礼的行为,徐湛将筷子拍在桌上。妙心见状忙是握住了他的手:“算了算了,慢慢来吧。”
学堂后院房子少,赵简跟南儿住同一间屋,交给有乳母和郝妈妈照看。南儿激动的在床上又跳又叫,郝妈妈吓唬他:“爹爹来了!”
南儿一溜烟钻进被窝,只有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闪烁着光。
想到沈岳、温将军、赵通事等,徐湛有些难眠。
月华如水,倾泻在院子里,只见一个小小身影又坐在了廊下的台阶上。
“宝儿。”徐湛唤了他一声。
赵简还是一副很高冷的样子,不过这次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还不去睡?”徐湛说着,用自己的大氅将他裹了起来,只剩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此时韫州的夜晚已经很冷了。
那小脑袋摇了摇,又低下去。
“有事要跟先生和师娘讲,不要害怕。”
又是一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