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徐湛指着刚刚率先起身的少年问。
“林旭平。”他说。
徐湛叫他上来:“拿去统算一下,看看大伙写的是谁。”
林旭平回到座位,同窗都站着,他也不敢坐。
一刻钟后,四个人的名字被端了上来。徐湛扫一眼,心说不错,精准打击,没有误伤一人。
一个一个点过去,不打不骂,只是将他们四个赶出了学堂。
林旭宏兄弟二人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拎着书箱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林桉、林桠两兄弟哭丧着脸跟在后面。
“尔等生在江南富庶之家,不用为生计发愁,得以坐在学堂里读书,那是承蒙祖上荫德,并非天经地义。你们觉得起早贪黑的读书辛苦,岂知穷苦人家的孩子,天不亮就去砍柴挑水、下地劳作,那是怎样的辛苦。”徐湛借机教训众人道:“古人讲动心忍性,动辄被四个顽劣之徒动摇心性,还读什么书,考什么科举?”
被徐湛这样一番折腾,众人噤若寒蝉,纷纷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都坐吧,背书。”徐湛一声吩咐,便从左边开始依次拿书本上来,将前任塾师交代的功课背给徐湛听,背完了,领了今晚的窗课便会到座位,徐湛本着既往不咎的原则,没有责罚一人,但也定死了规矩,今日以后的功课,错一处一板子,磕磕绊绊,断句不对,都算错。
中午吃过午饭,下午继续,所有人走过一轮,徐湛也大致摸清了每个人的资质。未到申时正,徐湛便散了学。
学生们行礼之后,一哄而散。只觉得这个年轻先生看起来虽凶,却比以前的先生好说话多了。
次日一早,徐湛早早就来到学堂,抓了两个迟到的学生站在门外面壁思过,余下的人心有余悸,纷纷拿出书本来,片刻便响起朗朗的读书声。
徐湛来到院子里,看似漫不经心的伸着懒腰,实则在等人上门。
不多时,只见三叔林知庭领着林旭宏兄弟,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林桠、林桉和他们的父亲,出现在他的面前。
“三叔。”徐湛躬身行礼。
林知庭向他引荐两位学生家长,都是旁支,论辈分与徐湛同辈。
徐湛同他们相互见礼,笑吟吟的问三叔道:“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阿湛,你这是明知故问啊。”林知庭将他拉去一旁,小声道:“旭宏、旭东这两兄弟,是你二叔的儿子,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