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望躲了半步,大腿上生生挨了两棍,不敢有半分造次。
“大爷爷!”情况急转直下,徐湛扑上去阻拦,遭到父亲训斥:“放肆,退下!”
徐湛有些无措,只见父亲撩襟跪下,连带着三叔五叔都陪着跪了,徐湛也不敢迟疑,在他身后跪了下来。
“无论当年还是今日,归根结底都是侄儿治家不严,大伯若是教训,侄儿一力承担。”言罢便命左右扈从道:“送官!”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听不懂大爷的话吗?”徐湛反问道。
“是。”两人这才将摊在地上的顾三儿拽起,方嬷嬷更是吓得体弱筛糠,求饶的话也说不完整了。
“老大!你就算不顾林家的声誉,也该顾及你母亲吧?”林大老爷痛心疾首的劝道。
“无论结果如何,侄儿都会为她养老送终的。”林知望道。
一旦送官定罪,就要有人认罪伏法,谈何养老送终呢?三老爷这才看出问题的关节,认定林知望不过在做戏唬人罢了,便对那方嬷嬷喝道:“尔等再不实话实说,待到进了衙门,板子夹棍一起上,必定落个终身残废!”
方嬷嬷不经吓,瑟缩着艰难的开了口:“那日我随老太太和陆侯夫妇去三圣庵,并未看到前夫人与旁人有染,陆侯爷提议让顾三儿翻窗进去,再让老太太破门而入‘捉奸’,顾三儿滑头跑得快,并未玷污前夫人的清白!”
林知望愣在当场,他虽早有猜测,可从他人口中得到印证毕竟不同,林知恒更是诧异,他认为母亲仅是自小娇宠脾气大些,怎会恶毒到玷污儿媳的地步?
“这??”三老爷一时间哑口无言。
只有徐湛含着泪冷笑。
“无耻啊??”林大老爷拄着拐杖坐下来,叹息道:“无耻之尤。”
“小姐呀!”吴婶瘫跪在地,痛哭:“三少爷给您洗清冤屈了,您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起来,都起来。湛儿,来,听三爷爷说。”林三爷将徐湛招呼到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陆家被抄家,你舅公秋后问斩,祖母重病在床,今日将这两个下人送去官府,不过是给全京城的人添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你说不愿将你母亲请回林家,那定是还有别的要求,只要合情合理,长辈们自会为你做主。”
徐湛看一眼四周,似在犹豫,片刻,他对着大老爷深施一礼:“大爷爷,劳烦您回乡之后召集全族,开祠堂,公开事情的真相,还我母亲清白。”
大老爷点头:“那是自然。”
“而后将此事例记入宗谱,警醒后人,再有栽赃陷害、污人清白者,以残害同族论处。”
大老爷迟疑一阵,也答应了下来。
“祖母陆氏当如何论处,孙儿不敢置喙,还请长辈们秉公决断。”徐湛以退为进,字字藏刀。
林知望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