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药里有安神的效果。襄儿做主将徐湛叫来时,秦妙心已经睡熟了,可丝毫不妨碍徐湛在大堂里暴跳如雷,来回踱步。
“你能不能歇会儿。”荣晋被他转的头都晕了。
“那两个店小二呢?”徐湛问。
“放了。”荣晋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直面他灼灼的双目。
“放了?!”
荣晋夹在他们兄妹间不好做人,好在他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留着干什么,等你来生吞活剥?”
“……”徐湛无言以对。
“三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襄儿附在徐湛耳边耳语半晌。
徐湛听完,总算冷静了片刻。
“我办事,你放心!”襄儿自信的说。
“到底是谁在背后几次三番害人,你们兄妹心里有数,襄儿不想张扬,我也不便多问。”荣晋叹了口气,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新科状元炙手可热,你们咬咬牙,挺过这两三日,成婚以后就好了。”
徐湛阴沉着脸。
“走吧,不要误了礼部的宴席。”荣晋道:“一会儿,我遣人送秦姑娘回家,派几个侍卫守在秦宅外。”
徐湛点了点头,此时才发觉哪里不对,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脸色更加难看:“襄儿,跟三哥回家去。”
“秦姐姐这里要人照看。”襄儿理所当然的说。
荣晋带着自认为最诚挚的笑容:“我会送襄儿回去的,不会有任何差错,我发誓。”
徐湛一脸戒备,如果发誓有用的话,雷公电母要全年无休了。
在四季春逗留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来催徐湛赶紧去赴宴。
新科状元,在礼部的筵席上不免被灌得烂醉。林知望在他的卧房里看书等他,直到一更天才被人背回来。常青和袭人赶过来伺候,皆被打发出去。
搀着烂醉如泥的儿子去了床上,为他脱去鞋袜,脱去层层外衣,像摆弄一个软手软脚的木偶。心中不免有些怅然,高处不胜寒,他是最知道众矢之的的艰难之处了。
软倒在床上的人忽然打了个挺,翻身要吐,林知望连忙将铜盆搁在地上,为他抚胸拍背。吐了这一口,人就显得没那么难受了。
此时的徐湛才有精力哼哼唧唧的向父亲告状:“礼部那些人,喝起酒来像土匪一样,实在是……有辱斯……文!”
“嗯。”林知望一边敷衍着他,一边拿出温在罐子里的醒酒汤给他灌下半碗,脸色好看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