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徐湛反而铁青着脸,让那婆子摸不着头脑。
他轻轻拉住秦妙心的手,眼泪险些再一次夺眶而出,不知是痛心还是后怕更多一些。
“岳父大人如何?”他问。
“老爷?”婆子更加奇怪:“老爷去杭州访友已有三天了。”
徐湛一愣,心里更加肯定,是秦子茂趁老爷子不在,一手策划了这场“山贼劫人”的戏码,宣扬得人尽皆知,为的是彻底毁掉秦妙心的名声,断送她的姻缘。
徐湛守在秦妙心身边,黎明时分,秦妙心动了一下。
“你怎么样?”正昏昏欲睡的徐湛一下子清醒过来。
“怎么了?”秦妙心捂着脑袋缓了许久,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昨日去城隍庙上香的路上晕倒了,睡了一天一夜。”徐湛反问道:“是不是近日太累了?”
秦妙心想了想,摇头说:“生意上的事,早也习惯了,倒是你,脸色好差。”
徐湛心疼不已,握着她冰凉的小手:“饿了吧,我让人送些清淡的吃食上来。”
说罢,他不顾秦妙心迷惑不解的目光,便起身走了出去。
“李大哥,丹药拿来了吗?”他问楼下守卫的侍卫长。
李虎将怀王府仅有的一颗丹药拿出来,那是秦老爷过去拿给他的,秦子茂每日都要服用的药,停一日都不行,胸腔如虫鼠噬咬般钻心的疼。
“殿下让我知会徐公子一句,行事要冷静,千万不要授人以柄。”李虎嘱咐道。
徐湛心里一暖:“知道了。”
何朗按照徐湛所说,将人证物证交于顺天府衙,一省解元亲自写诉状还是绝无仅有的事,府衙的衙役们迅速出城,将秦子茂捉拿归案。
秦子茂被关在顺天府大牢里,须发凌乱,面如枯槁。
“舅兄?”徐湛喊了他一声,没反应,也没生气儿,让人以为是一副没有血肉的骨头。可那分明不是一堆骨头,这具破败的身体里藏着的,还有一颗贪婪恶毒到极点的心。
“我打发了牢头笔吏,四下无人,我们聊聊可好?”徐湛从角落里拖过一条满是尘土蛛网的小凳吹吹灰坐下来,面色平静的说。
“聊什么?”秦子茂一张嘴,喉间磨出嘶哑的声音。
“素闻舅兄对这桩婚事颇具微词,有什么疑议不妨提出来,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日后都是亲戚,总要见面不是。”徐湛言辞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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