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襄儿才多大呀!”
“翻过年就十五了,有人上门探听,也不稀奇。”林知望道。
徐湛心里倒真有些没谱了,荣晋和襄儿的事,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眼下这段日子太尴尬太敏感,荣晋不敢节外生枝,就一直这样耽搁着。
“不随我去看看?”林知望胸有成竹的笑问。
“”徐湛沉默片刻:“去。”
林知望吩咐人拿了件皮裘来,洁白的狐皮领子紧紧将他裹住。
“大病初愈,还是小心为上。”父亲这样说。
踏着小径上残存的积雪,父子二人往老太太的住处走。
“那那万一真如父亲所料?您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紧张什么?”林知望倒觉得徐湛反应过度了。
“”徐湛看了父亲一眼,闷声说:“抛开人品家世,只觉得一个秀才,配不上我妹妹。”
林知望笑出声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所见略同。
堂上笑语盈盈,气氛热闹,武宁侯陆时坐在祖母身边,侯夫人说着家常话,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站在陆时身后,谦恭有礼,有问必答。
徐湛的出现,令在场的长辈们十分意外,他回到林家三年,因与祖母关系不亲,与陆家也甚少往来,寻常走动都是能避就避,能推则推,见他一面倒比面圣都难。
“湛儿吧,”陆夫人笑着,“两年不见,变化真大。”
徐湛向长辈们一一见礼,“祖母,舅公,舅婆。”
“听闻是中了解元,好孩子,越发长进了,”武宁侯连连夸赞,又转向陈印,“印儿,学问一道,可以多向你表兄请教。”
“舅公过誉了,徐湛愧不敢当,同辈间相互切磋,对彼此都有进益。”徐湛谦虚恭敬的说。
武宁侯大笑,连道三个好字,指着徐湛对林知望道:“不骄不躁,此子登科及第,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下人奉上茶果点心,厚厚的门帘掀开,冷风穿堂而过。已将大氅脱去的徐湛忍不住咳了几声,又极力压制。
“怎么,病了这些日子,还没大好吗?”
“回舅公话,不碍事了。”徐湛指指火盆笑道:“只是费碳。”
引得堂上众人发笑。
老太太笑嗔:“才正经多大会儿,又开始浑说了。”
林知望有意要徐湛与侯府多来往,一是为着亲戚关系,二是武宁侯府有兵权,全势大,日后能对徐湛帮衬照应一二。令他百思不解的是徐湛的顺从,从那日怀王府回来,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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