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两尊大佛,徐湛实在撑不住了,何朗将他背回卧房的路上,听他断断续续的交代:“叫人去部院给父亲报个平安……”
“已经去了。”何朗道。
“殿下到府的事别声张……本就没什么大事,别惊动老太太,反多生事端……”
“知道知道,你就别操心了。”何朗将他放在床上。
“殿下,我们所知道的……仅限于今日所说……其他……诸如太子妃的种种猜测,切勿为外人道。”他拉住荣晋道。
“可是……”荣晋想说,他的皇兄尸骨未寒,总不好这样不明不白的敷衍过去。
“此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太子妃出身微寒,多半是受人指使或利用,此时说了,便是替幕后真凶推了替罪羊出去,即便日后真的要人顶罪,也不是现在,更不能是太子妃……”
言罢,又忍不住剧咳起来,大夫早已候在屋里,见状抚胸拍背道:“林公子,忍一忍,不能再咳了!”
他姓徐,徐湛心里想,可谁又关心呢。
待缓过这一阵,他服了药,进了几口清粥小菜,在袭月的服侍下漱口擦脸,困倦的昏昏欲睡。
徐湛想起什么似的,对何朗道:“请侯大夫去老太太处……请个平安脉吧。”
何朗连连答应,心中纳罕,物之反常必有妖,如此乖巧懂事,不知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呢。
荣晋嘱咐他好好休养,这才带着侍卫离开。徐湛知道他必定在外面兜兜转转,且家里又是来人又是请大夫的一通忙乱,襄儿必定坐不住,要过来看看他,而后偶遇院外逗留徘徊的荣晋,将他这病入膏肓的亲哥哥抛诸脑后。
“怀王殿下安好。”襄儿见到荣晋,大大方方的道了个礼,不等回应,径直往走到哥哥的院子里去。
“襄儿!”荣晋喊她一声,追上去挡住她的去路。
“请殿下自重。”襄儿目不斜视,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派头。
荣晋笑出声来,见襄儿面色不善,忙敛了笑一本正经的作揖道:“林姑娘。”
襄儿侧身让开:“殿下折煞民女了。”
荣晋笑道:“托你哥哥的福,见一面不易,别生气了。”
襄儿转了半个身子,不想理他。
“再者说,”荣晋随着她的方向转圈,“你拆穿了我,很该是我恼羞成怒啊,你生的哪门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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