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鸠占鹊巢之意。
“白云观地方大,不知游逛到哪里去了。”徐湛道。
“无妨无妨,”刘道长若有深意的说,“观里的道士们会找到他的。”
徐湛啜了口茶浅浅一笑,瞥了眼窗外的天色。
“公子是在等什么吗?”刘道长问。
“自然是风停雨歇。”
“天留客,耐之何?”刘道长道:“徐大人何必心急呢,你就不想知道太子的真正死因吗?”
徐湛心中一凛。
“不是丹药。”刘道长自问自答的说道:“我的丹药,可是补体强身的好东西,绝不会致人死命。是有人想要皇长孙接位,收买李荃顶替王春进入东宫,服侍太子服下了一粒喂有剧毒的丹药。反正太子时日无多,不过早几日晚几日的差别,若是怀王在就藩的路上被召回,麻烦可就大了,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找准时机害死太子嫁祸怀王。徐大人,贫道远离朝堂,不想无辜受冤,还要牵连收容贫道的白云观上下,请徐大人明察。”
徐湛感到一阵心悸,这老道目光内敛,却仿佛可以洞穿人心,不知地窖里的怀王殿下如何了,他开始后悔没有让何朗带他离开了。
“你瞧那秦子茂,吃了贫道的丹药,非但没有死,妻子还有了身孕。”刘道长补充道。
“既然道长是无辜的,为何对细枝末节知道的如此清楚?”
“金太医那样的人,能瞒得住什么?”刘道长哂笑道:“他让贫道速速远离京城,心慌之下语无伦次漏洞百出,猜也猜得到了。”
“你的意思……金太医是幕后主使?”
“他哪有那个头脑和胆量?”刘道长似在忍笑:“主使恐怕另有其人,至于是谁,贫道不得而知。”
刘道长的话说的极为真诚,若不是亲眼见到地牢里关着的道士,徐湛怕是真要相信了。不过,至少刘道长认为他信了,或许可以拖延时间,等待的何朗的援兵。
徐湛这口气刚刚送了一半,忽有人进来在刘道长耳边耳语几句,刘道长长眉一蹙:“里面的东西呢?”
“该是无碍。”
他长舒口气道:“找把新锁锁上便是。”
徐湛心一沉。
那道士领命退下,刘道长自嘲的笑笑:“藏经楼的锁链年久生锈,断裂了,把他们吓得不轻,归元道长闭关了,只好来问我,万幸经文没有丢失。”
却说荣晋此刻在地牢里,正为众人松绑。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匕首砍断铁链的声音太大,怕惊动地面上的人,只好放慢动作,近百个道士着实让他忙了好一阵子。
“大家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动作轻一点。”荣晋说。
青壮年人慢慢起身,年老和年幼的因被锁了多日,几乎是动也动不得,嗓子也发不出声音,痛苦的辗转唏嘘,仿佛要放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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