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跟在父亲身后低头闷声走着,太子与秦子茂同时服用丹药,游方的道士来到庄园里说的那番话,看似毫无联系,细想之下,又无比巧合。
徐湛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决定继续瞒着父亲,私下再去调查。
“去帮我查查林旭白的功课,离家有几日了,不要落下太多。”林知望转回身吩咐他。
徐湛怔怔的盯着父亲看,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知他是真的没生气,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准备秋后算账。
“想什么呢?”林知望问。
“顶撞祖母是我不对。”徐湛说。
林知望沉默片刻:“《孝经》抄五遍,连同《诫子书》一并给我。”
“是。”徐湛恭声应着,见父亲转身要走,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
“又怎么了?”
“爹,”徐湛急的脸颊通红,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别去秦家退亲。”
林知望无奈的轻笑:“知道了。”
徐湛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去了林旭白起居的小院,步伐轻快的多了。
“三哥!”襄儿从假山后闪出,吓了徐湛一跳。
两人来到院子里最隐秘的角落,只见她拿出个小锦盒,神神秘秘的递给徐湛:“秦姐姐让我交给你。”
徐湛打开一看,竟是一粒红棕色的药丸,表面有少许银星,泛着金属光泽。
“秦姐姐托你找个可靠的大夫,看看这药里的成分。”襄儿道:“秦姐姐说,秦家哥哥每日服用这个,说是滋补强身的良药,已经服了三个多月,整个人却像被抽掉魂一样,枯瘦惨白的不成样子。”
“三个多月?”徐湛想,如果太子与秦子茂服用的是同一种丹药,为什么太子中毒而死,秦子茂却活得好好的呢?
“秦姐姐还说起另一件事,”襄儿凑到徐湛耳边说,“秦家曾花重金延请太医院的金太医为他诊治,金太医说,秦家哥哥的病,与宫里某位贵人极为相似。”
徐湛心里一紧。
“现在想来,应该是太子。我听爹说过,太子也是先天不足,又患真心痛。”襄儿接着方才的话题道:“金太医一走,秦家哥哥便不知从哪里领回个道士,开始服丹药。”
徐湛陷入沉思。
“三哥……我总觉得太子与秦家哥哥有些莫名的联系,但又想不通在哪里。”襄儿红着脸问他:“三哥,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怀王殿下不会有事吧?”
“不会。”徐湛敷衍的回答,随后觉得哪里不对。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徐湛诧异的睁大眼睛:“你知道他是怀王?”
“我又不是傻子。”襄儿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你们费尽心思的瞒我,我也不好拆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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