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皇帝喝道。
大殿上忽然安静下来。
“陛下,在李铨入怀王府之前,臣见过他!”徐湛道。
李铨犯过什么前科,除了徐湛,掌印太监王礼最清楚。
徐湛当面讲出这件事,替荣晋洗脱部分嫌疑的同时,势必得罪司礼监,然而话已出口,再无收回的余地。
“你见过李铨?”关穅问。
“见过,”徐湛说,“在靖德十九年年底的庭议上。”
王礼不错眼的盯着徐湛,额头见汗。
关穅道:“他对你说过什么?”
“显是受人指使,劝臣交出抚阳堤案的卷宗。”徐湛说。
关穅冷着脸讥讽道:“他让你交,你就交了?”
“案卷的内容臣都记得住,因想看看他有什么目的,就给了他。”徐湛道。
“轻狂!”皇帝突然斥了这样一句。
徐湛跪伏于地,不敢作声。
“既如此,你在怀王府见到李铨时,为何没有提出疑问?”关穅问。
“起初,臣也感到奇怪,甚至暗中观察多次,因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便放松了警惕。”徐湛说:“又是司礼监的调度,臣不敢置喙。”
关穅看着王礼,问:“王公公,这等居心叵测之徒,司礼监不处置了他,弄到怀王邸去做什么?”
“皇上恕罪!”王礼扑通一声跪倒:“李铨从入宫起就跟在奴婢身边,他做下那么不识好歹的事,奴婢怕他丢了性命,便起了保全之意,命他去怀王府小心当差,将功折罪。”
“李铨与王春是孪生兄弟,你知不知道?”
王礼带着哭腔说:“奴婢失察,确实不知道。”
皇帝竟豁然起身,一脚踹上去:“方才怎么不说?”
众人吓得跪了一地。
“查!”皇帝阴测测的说:“命三法司联合起来查,林知望主审,千从卫也不要闲着,我大祁的储君都能死于非命,哪天一觉醒来,怕是紫禁城都要易主了,查不出幕后主使,都回家种田去。”
“遵旨。”众人道。
“荣晋。”皇帝道。
荣晋仍一副忍辱负重的窦娥样,低着头一声不吭,令皇帝气恼。
“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旨意,不得踏出怀王府半步。”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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