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想到,你们一言不合就要盘店。”常青忧心忡忡的道。
怡年嗤的一声笑了:“只有徐公子这样没做过生意的书呆子,才会相信盘店的话。”
“什么意思?”常青问。
“起初这家店开的仓促,桌椅装饰都已经陈旧,恰赶上小姐要去苏州进一批丝绸,就想趁此机会修缮一番。”
常青气咻咻的站起来:“耍我们啊!”
“你吼什么!这一走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难道不该见一面把话说清楚?”怡年说。
怡年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开了,两人双双从屋里走出来,说话间,秦妙心已换了一身三绿色的衣裳,衬的肌肤胜雪。
“怡年,备车。”秦妙心说着,便引徐湛从后院的楼梯下楼。
常青笑看怡年自己打脸,细声细气去模仿秦妙心的声音:“怡年,备车。”被怡年一脚踹去膝窝,险些摔倒滚下台阶。
徐湛却命车夫将自己的马车赶去后门,用手帕蒙了秦妙心的双眼领上车,揭开手绢,车壁上居然挂了只硕大的纸鸢。
是徐湛早前亲手所绘、耗费三天时间扎起来的,盼望春日一到,便约秦妙心郊游踏青。
秦妙心惊喜的呼出声来。
夕阳西垂,林知望回府的时候,书房里没有徐湛到身影。
用饭时,徐湛仍没有回来,何朗问了何明,回来禀报说:“少爷说与朋友去郊外踏青,天黑前一定回来。”
老太太已有些不悦:“越大越没规矩,出门那么久,跟谁禀告过?”
宁氏打着圆场说:“今天大人们都不在,连媳妇儿都回了娘家,他就是有心,也找不到人啊。”
林知望说知道了,摆手要何朗出去。
何朗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天色,已经擦黑,有些担心:“要不要出去找找?”
林知望摇头道:“这些天读书辛苦,由他去吧。”
“你这是当老子呢?越惯越没样子!”老太太说。
林知望笑着打诨:“现如今女孩都不兴拘着养,何况一个半大小子呢。”
老太太发愁的看一眼家里唯一的女孩,后者停住筷子,心虚的食不下咽。
何朗知道林知望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放心不下,忙派人提灯笼去胡同口迎着,刚出去一会,就见徐湛都马车拖拖沓沓拐进了胡同。
徐湛迈着轻快的步子溜达回内宅,没事人一样向长辈们问好请安。
老太太更生气了。
林知望看到老太太的脸色,欲把徐湛支走,曹氏阻拦道:“好歹让孩子吃点东西。”
“吃点东西好扛揍吗?”林知望这样说了一句,冷着脸让徐湛去书房,他极少当着子侄的面反驳妻子。
饭后,他回到书房翻阅邸报,徐湛见到他就是一脸讨巧的笑,乖顺的奉茶捶背陪小心。林知望心中猜测,他要么闯了大祸,要么有求于人,要么心情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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