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徐湛听她要去京城,心中窃喜,面上却浅笑安慰道:“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公子,”秦妙心的声音微不可闻,“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徐湛摆摆手:“客气什么,你救父兄,我救恩师,咱们这对难姐难弟,可要同甘苦,共患难。”
秦妙心破涕为笑。
徐湛一向是有十说七的人,能这样说,就是非常有把握的。
到了第三天,还没有何朗的消息,他开始不安起来,中午时胡乱吃了点东西,想写一篇习文练练手,因为思绪混乱只写了一半便写不下去,气得扔了笔。
穿上防寒的大氅决定出去走走,心不在焉的打开门,跟匆匆跑上书楼的小七撞了个满怀,不由失声大叫。
恶人先告状!小七双手掩胸怒视他。
徐湛讪讪道:“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秦小姐一个人骑马往江边去了!”小七说。
小七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闪了过去,消失在视线里,忍不住唏嘘:“公子,好轻功。”
“林雨!”徐湛跑到院子里大喊:“林雨,备马!”
林雨见他着急,火速从马房里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马,这是他从蒙古带回来的那批马中最好的一匹,速度极快,耐力惊人,徐湛走到哪都要带着它,喂它最好的豆子和草料。
徐湛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冲出门去。
“少爷,少爷!”林雨在后面追了几步:“鞍具,还没上鞍具!”
风一样冲出大门的徐少爷,一路刮到江边,才拉紧缰绳放缓了速度,沿着江岸的往下游找,岸边是一片树林,幸而树叶已经落光,不远处一人一马的身影一目了然。
徐湛牵着马渐渐靠近,只见一个体量单薄的小后生,穿着他扈从的衣服,蹲跪在地上焚烧纸钱。马儿拴在她身后的树上,它看到徐湛打了个鼻响,徐湛拍了拍它的脖子表示感激,秦姑娘不会骑马,没有摔着真是万幸。
“秦姑娘。”怕吓到她,徐湛轻轻的出声。
秦妙心抬起头,吓了一跳:“徐……徐公子。”
“我以为你……”想不开。
秦妙心摇摇头:“今天是家母的祭日,不便在府上做这些,所以……”
“不打紧。”徐湛掖起衣襟,挽起袖子蹲下来:“我陪你。”
秦妙心心里一暖,眼泪却落下来。
夕阳西陲,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对岸的青山恬静的像少女的脸。时间过得太快,徐湛多希望有一双大手将太阳托起。太阳沉下去,三天的期限也就到了,或许他低估了别人,或许是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