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晋将萨日弓递还给阿穆尔的亲兵,反而谦逊起来:“台吉身上有伤,孤胜之不武。”
北漠人纷纷对荣晋刮目相看,即便阿穆尔身受重伤,荣晋精湛的技艺依然不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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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谈判,孤势在必得!”回到荣晋下榻的帐篷,荣晋的喜悦溢于言表,连徐湛都显得很兴奋,秋夜有些寒凉,荣晋吩咐下人温一壶葡萄酒来。
两位随行的官员跟进来,惊魂稳定,脸色苍白:“殿下啊,吓死为臣了。”
荣晋特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徐湛笑着解围道:“两位大人,殿下岂是不知轻重的人,他这样做,一者为了试探阿什纳吉的态度,二者故作轻浮暴躁之态,以麻痹他们,在谈判时对我们掉以轻心。”
两人恍悟:“怪不得……阿什纳吉虽然态度强硬,却不敢伤害殿下。”
荣晋道:“依我看,阿什纳吉并不想与大祁交恶,许阁老说的对,他们没有一统中原的志向,只想抢抢东西,再勒索些好处罢了。”
两人欣喜的点点头:“好好好,如此,便成功了一半。许阁老给出的底盘就是封贡互市,只要他们肯退兵,先答应他们一切要求。”
酒上来,四人坐下聊了聊明天谈判的细节。推杯换盏,喝的醺然,两个官员便告辞回去歇息了。
帐篷里恢复了安静,荣晋低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徐湛先开了口:“阿穆尔身上有伤,殿下事先知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荣晋睨了他一眼:“咱们自出城一路走来,除了禁军、侍从、侍卫等一百三十位随员,还有二十七名千从卫在暗处保护侦察,是关佥事的心意,他们皆是京城最顶尖的高手,像影子一样来去无踪。”
徐湛张了张嘴,恍然大悟。
“过几天是阿什纳吉的大寿,阿穆尔昨天一个人偷偷跑进山林,想猎一只黑熊作寿礼,结果被黑熊抓伤了右肩,据说伤得很重,深可见骨。”荣晋唏嘘着摇了摇头:“伤成这样还能拉弓骑马,真是条汉子!”
“你还不是一样。”徐湛冲荣晋一直藏在桌下的手努努嘴:“打一回来右手一直在抖。这等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比法,是否对自己太残忍?”
荣晋苦笑,右臂颤抖着动都动不得:“那副月亮弓果然厉害,就算他不倒下,我也真的拉不动了。”
夜晚,荣晋右臂疼的睡不着觉,听到帐外隐约有箫声传来,便强撑着起身想去外面走走。北漠人并不敢限制他的自由,只派了几人跟在他身后保护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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