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白很诧异,哪里来的三哥,跟大哥这般相像;襄儿也很想说,三哥不是小哥哥林旭白吗?但他们都不敢多问,只敢老老实实的齐声喊三哥。
徐湛吝啬的笑了笑,林知望觉得他很冷淡,甚至笑里带有几分嘲弄,但他没有说什么,孩子们之间的事,他向来很少插手。何况这对小兄妹都是直性子,虽然顽劣,却也招人喜欢,宸儿就很喜欢他们,旭白的课业一向由旭宸管照,旭白爱玩,不爱读书,旭宸也耐着性子慢慢教,林知望怪罪下来,也都是林旭宸一力承担。
他相信,徐湛也会慢慢喜欢他们的,包括堂兄,包括尚在襁褓的幼弟。
事实证明林知望确实想多了。徐湛并没有多注意这一对弟妹,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他的心大的很,心思也多得很,岂会为这些小儿女浪费内存。
入夜,徐湛又偷偷和郭莘喝酒,他躲在郭莘房里,没有人来打扰他们。郭莘知道他闷坏了,给他讲了许多京城里的所见所闻。
不知怎么说到冯阁老的独子,那真是个风云人物,因此郭莘说的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说起冯应息,可真是个鬼才,他做官并非通过科举仕途,全靠冯阁老的庇荫入朝,但并不能说明他没有学问,相反,他狡黠智慧,博闻强记,熟习典章制度,畅晓经济时务,且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他公事繁忙,却忘不了饮酒御女,他的后院,比皇帝的后宫还要充盈。
“他们家原配夫人早早的去世了,然后,许阁老将自己的长孙女嫁过去做填房。”郭莘说道兴头上,说起人家的家宅秘事,醉醺醺的眯缝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许多:“这许氏过门以后,三天两头的闹轻生,昨天,又投井了,至今还昏迷不醒,反反复复无数次了,听说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这娘家上下,竟也没个吭气的。”
徐湛苦笑着摇头,什么娘家,许阁老决定将孙女往火坑里推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娘家了。
徐湛瞄一眼窗外的正院方向:“那件事呢?”
郭莘一愣,闪烁其词的支吾起来。
徐湛薄怒,专去八卦别人家的八卦,正经事没打听一点?
“我尽力了,外面的人不知内情,我只能在府里打听,花了我五片金叶子!”郭莘委屈极了,花了钱费了力,什么也没套出来,没面子不要紧,出力不讨好才最让人窝火。
徐湛听了他的话,嗤嗤笑起来,一则嘲笑他没用,二则实在佩服林知望驭下有方。连下人都嘴紧得很,还要从哪里下手?
夜深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徐湛从郭莘房里出来,就着昏暗的月光晃晃悠悠的穿过院子摸回自己的卧房,推开门便一头倒在外间的床上。
床很有弹性,被子很软,只是有些凹凸不平,睡得很不舒服,但是枕头上冰冰凉凉的,被褥也很香,不是花香不是木香,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害的他连连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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