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又是一个巴掌,屁股上一阵麻酥酥的疼痛漾开,然后随着脸一起灼热起来。
“给你长个记性,敢在读书上懈怠,就得这样吃板子。”林知望淡淡道,沾了膏药在手心里搓热,给他一点点抹上,力道绝对不算轻,嘴里还依依不饶:“即便是郭知府,一定也期颐你以学业为重,看到你这样荒疏功课,非得恼火不可。”
听林知望提起先生,徐湛鼻翼一酸。先生在千从卫的诏狱里关了月余,那地狱一般阴暗腐臭的地方哪是人能住的,且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即便有关山月的偏护侥幸没有受伤,那么阴冷潮湿也难免不伤及腰腿。如果他和郭莘突然出现在先生的面前,他会欣慰、高兴还是生气呢。
见他安静了半晌,林知望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徐湛迟疑了一下,小意道:“我能不能去大理寺,探望先生。”
“不能。”林知望干脆的回答。
“为什么?”徐湛撑起身子:“五叔答应过了!”
听他称呼林知恒“五叔”,林知望有些意外,又有些气闷,冷声道道:“郭莘可以去,你不可以。”
“大人……”徐湛声音里带了哀求。
“结案之前你不能出去。”林知望道,皇帝的圣旨他还不敢违拗,这么个风口浪尖的时候,不能再生变故了。
“大人……”
“断了这个念头。”林知望严厉道。
翌日一早,徐湛被人叫醒,一个娇俏的小丫鬟将个食盒拎到面前,邀功似的一层层打开,顿时香气盈室:两样素菜,一道肉羹,一碗蒸蛋,一小笼玉面窝头,几样点心果品摆在桌上。肉羹里放有燕窝、鹿茸,蒸蛋上隔了九粒青豆虾仁,麻饼皮薄,松糕馨甜,连普通的蒸年糕都做成了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形状,简单而精致。
差事办的不错,徐湛满意的点点头,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袭月。”小丫鬟有些受伤,伺候他三四天了,为了他交代的这些吃食,天不亮就起来准备,竟然才想起问她的名字。
“好名字。”徐湛随口敷衍,将食物一碟一碟的摆放进食盒,仔仔细细,认真虔诚。
“奴婢原名叫霑月,何总管说需避少爷的讳,就改成了袭月。”袭月道,声音很清脆。
“嗯。”徐湛随意应了声,扫一眼,又觉得少了点什么,恍悟道:“去包一斤茶叶,要明前的龙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