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推门声,徐湛回头去看,林知望走进来,想必是下人见自己醒来,马上叫醒了他。
“醒了?”林知望问。
徐湛点点头,窝在榻上没有动,不像先时那样恭敬多礼。林知望走到榻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徐湛心里有些怕他,下意识一躲。
林知望手一滞,坚持伸过去,手背贴在他额头上,冰凉见汗,的确已经退了烧,感到放心不少,隔着他关上窗户。
“这个时辰……大人不用上朝?”徐湛打量他一身儒衫,头发随意挽着,疑惑的问。
林知望被人弹劾,须停职在家反省,然后上个自辩的折子,请求致仕,再由内阁驳回,才能官复原职正常上班。感叹于徐湛的细致入微,却不由干咳一声,有些尴尬:“近几日都不必上朝了,在家看着你,省了你再上天入地的淘闹。”
徐湛眨眨眼,显然不信:“这也是陛下的旨意?”
林知望轻笑一下不答,反问:“今早上过药了吗?这么窝着,伤口不痛吗?”
徐湛摇摇头,脸颊上不自觉染上两片红晕。
他想说不痛,林知望自然理解为没上过,事实上确实没上过药,以徐湛的倔强,怎么可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允许别人扒了他的裤子上药呢。见药瓶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林知望坐在榻上,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
“大人……大人……”徐湛不顾疼痛,慌手慌脚的往角落里缩。
“反不如睡着的时候乖觉。”林知望叹息一句,停下手挑眉问:“自己过来还是我帮你?”
徐湛指望糊弄过去,含糊道:“劳大人费心了,真的不碍事……”
林知望有没多少耐心,挽起袖口就要去捉他。
“大人……大人且慢!徐湛自己来,自己来……”徐湛彻底投降,缓缓趴在榻上,任由林知望将他松垮的亵裤褪下来,坎肩儿撩上去,这也怨不得任何人,谁让他被关山月那厮擒获,弄来一身的伤。
背上的伤口愈合的不错,一道道疤痕却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臀上那几十下戒尺也挨得极重,伤口开裂的地方自不必说,边缘处现在还可见淤紫的僵痕。
林知望拿着伤药的手有些微颤,沉声问:“疼吧?”
“背上不疼,反是大人打的更疼。”徐湛不放弃任何敲竹杠的机会。
“怎么还喊大人?”林知望忍不住笑嗔:“早像现在这样嘴乖,也可少挨几下。”
林知望倒了药膏在手心里搓热,沿着伤口的纹路一点点抹上,徐湛抓住床头一张薄毯子,抓紧被角,脸上浮起一层微红,眸光闪烁着,也不吭声,不知又在琢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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