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望看着这些伤痕,压下愤怒和自责,将徐湛的后襟扯下来做遮掩,喊何明将门打开速请大夫。将徐湛半搀半抱,扶到里间的床榻上趴着,何明带人进来照顾,林知恒也跟跑着进来。
徐湛痛苦的皱着眉,眼睫上沾了滴泪珠,神智分明还清醒,却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想理会,只是谁想碰他,倒是难得很,扑腾挣扎的厉害,众人生怕弄伤了他,皆束手无措。
屋子本就不大,人多了便手忙脚乱,林知望烦躁的赶走满屋子丫鬟下人,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湛儿,”林知望坐在床边轻声道:“爹知道你身上还有伤,有伤就得治,不能讳疾忌医,否则溃脓发炎了,不知要多受多少苦楚。”
说着,给知恒递了个颜色,两人将他的上身扶起来,解开上衣中衣,一并脱下来。徐湛也缓缓睁开眼睛,配合了许多。
林知恒像是被烫了手,睁大了眼睛:“大哥……这是用什么打的!”
“鞭子。”林知望无心他顾,随口道。
“一个孩子,多大的罪过,你这么打他?”林知恒讶然道。
林知望乜了他一眼,懒得解释,给徐湛盖上一条被单。想想徐湛今天表现的异常暴躁,怕也和身上的伤痛有关。
大夫赶来了,查看了他的伤势,又切脉,又拿来金疮药给他涂抹。药粉刺激伤口,像上刑一样,徐湛痛的抓紧了被单,汗如雨下。
大夫感慨的摇头叹息:“大人门风严谨,小人本不该置喙,只是看这新伤旧伤的实在看了心疼,大人要是生气,打屁股也就罢了,万不能再往背上打,何况下这么重的手。小公子底子不好,虚弱单薄,再不仔细调养,唯恐日后耽误了子嗣。”
“什么?!”林知恒嗤笑道:“这事儿可了不得,必须好好调治。”
徐湛愤然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貌似也有而立之年了,怎么这么烦人。
大夫开了方子,又交待几句忌口事项,便被何明领下去了。
“哥,切不可再这样打人了,要真像那老人家所说的,不得后悔一辈子啊。”林知恒接着道,新伤旧伤一目了然,他也就是插科打诨。
林知望没理他,望向徐湛,半开玩笑:“你这逆子,再不说实话,爹爹都要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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