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成宣夸赞, 稍有些腼腆:“并非如此。她们见我自称来自大理寺,却是女儿身, 都好奇得很。我便对她们说了些话, 这些话,我也是打心底里这么想的。”
成宣颔首道:“怪不得。原来面对女子,她们会更容易推心置腹。”她想伸手拍拍许如千肩膀, 又怕她在意男女大防, 便道:“往后得让你加入我们,这样大理寺办案更是事半功倍了!”
许如千被她说得红了脸, 只得岔开话去:“那三个女子,所行走的路径,曾去过的地方,都并不完全相同。而且据她们回忆,衣着打扮也并无相似。只有一点,她们出门前,身上衣物皆熏香气。”
她说到此处,稍觉可惜:“可惜已过去许久,这点细枝末节她们当时并未联想过多,因此已忘了具体是何种香味,因为她们并不常常固定使用一种。”
成宣福至心灵:“是玉兰花对吧!”
延景讶然:“成大人如何知晓?”
她把方才遇到的那位心境豁达乐观的谈姑娘描述了一遍,延景听毕,亦赞同她的看法:“有数个受害女子都将衣物熏香,也许凶徒的确是凭借香味行凶。”
成宣稍稍想象了那画面,颇觉诡异:“难道他就像只狗那般,在街上用鼻子嗅啊嗅的吗?”
许如千听她描述,不由扑哧一声,笑道:“那也太容易惹人疑窦了吧!”
她话音刚落,成宣已兴奋站起身来:“香料铺!像童谣案中,朱家经营的那种香料铺子,定会售卖原料。”
她命人把大理寺所存档的商铺名册调出,想寻找处于这些女子以及魏正元行动范围之内的铺子。
三人跑了这半日,早就烂熟于心,因此不费多长时间,便把那处的数间香料铺都寻了出来。
“只是如今天色已晚,”成宣瞧了瞧外头,“咱们奔波一日,估摸这些铺子都打了烊,不如明日再去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我们还有辰家的案子要忙呢。”
许如千和延景先走了。成宣今儿忙了一整天,心里头时不时就想起那个去了查司徒岳的人。
他可是查完了?到了司徒家宅子,估计又触景生情,忆起当年之事。今夜若是在侯府见了他,她得问候问候。
要说什么不显得太过逾越呢?毕竟他们是朋友也是同僚……那,就客套客套,关心几句罢。
可这么久还不回寺里,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成宣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直接去司徒岳宅子,又觉得太唐突,且过了大半日,也许他早就走了。
还是到侯府等着他吧!说起来,他们既是朋友又是同僚,他心中烦闷,自己去安慰安慰,也是应当的。
成宣又耽搁了些时候,终于说服了自己——关心,可绝对不是逾越。
她不敢张扬,光明正大等在侯府门前。如果去裴誉卧房门口等呢?那儿是游廊,还能坐坐。起码不累到自己,她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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