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说小妾正在司徒岳的书房中,待他先去通传。这点小事何须来回通传耽搁时间?裴誉道:“你直接领我去书房吧。”
仆人不敢开罪他,便领着他穿过游廊直直走去。待裴誉进了书房,见那仆人还不走,面上疑惑,仆人躬身道:“大人,如夫人手势,府中只有我能看懂。”
裴誉了然。他单刀直入问道:“你夫君可曾在做生意时得罪过什么人?”
她手势又快又急,那仆人也是一口气道:“不曾。夫君性格豁达,怎会与别人结仇呢?”
“那你可曾留意,他失踪前有没有异常之举?”
小妾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裴誉又问了些司徒岳平素往来的亲朋,常去消遣的地方,那小妾不知是否深闺简出,也管不了司徒岳,竟一概摇头。
裴誉见问不出什么,便说自己公务在身须离开。小妾果然没有挽留,直接便让仆人送他出门。
待出得司徒宅几步,裴誉杀了个回马枪,从侧院白墙边轻轻跃起,攀至屋檐之上。他蹑手蹑脚,俯身从瓦片上快速翻越。
不多时便回到了那书房上方。他揭开瓦片,听得下面没了动静,又趁四处无人,便翻身落了地。正要推开书房门进去,可那小妾竟在门上上了锁。
裴誉不敢再耽误,怕被人发现,又借着草木遮掩,闪身走近书房后窗处。方才他见那小妾手上皆是习武之人所留下的茧子,与他对话时目光游离,不断看向书房檀木案几后的一处,他知此女定隐瞒了什么,与司徒岳的关系也绝非夫妻,否则怎会一问三不知?面对给夫君之死前来查案的官差也是不甚配合。
她定是在书房藏着什么秘密,一开始才不愿在那里见客。
那后窗从里头已经关牢了,裴誉担心用力一推,动静太大,惹来其他人。
整个书房已经关得严严实实了,还能从哪处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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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誉为当年同袍之事而揪心,因此先行一步,可成宣还留在寺中,她算着时候,估摸着延景快要回来了,便决心留下来等一等,稍后再到辰家去。
果不其然,延景捧着卷宗,快步回到了大理寺。他把那份卷宗往案几上一摊,道:“我来的路上已粗略扫过一眼,这是高启德一年前在高小莲自尽后报官的文书。但府衙认为这是自尽,且确凿无疑,便没有往下追查。”
据高启德所述,高小莲死前一段时间,曾被人污辱虐待后,不堪折磨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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