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哆嗦,声音也颤抖起来:“听说他死前,脸上还带着笑,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想着就害怕。”
成宣反应机敏:“你怀疑是张连氏动的手?”
“不错。”他面色凝重,“如果我们关于天机道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也许他们早就开始杀人了。张家独子,可能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成宣搜刮自己在岷州府的勘验知识,忽地想到,张家独子的症状听着像是中毒而亡。至于何种毒药,还得交给许如千去查验。
可她想想又觉得不对:“此处应隶属龙仙县县衙,难道县衙仵作没有验出来是中毒吗?”
“若镇上的人,包括张氏都认定是急病,又怎么会报上县衙备案呢?”裴誉想了想,觉得其中仍有疑点,“大娘,张家独子去世是何时的事情?”
她扳着指头算了算:“快三年前了吧,那年刚好是我家闺女出嫁。丧事办了没多久,她们一家就搬到永安去了。”
成宣迅速反应过来,她明白裴誉的疑惑之处:“为何隔了三年,张连氏还要动手把婆婆也杀掉?”
她问大娘:“您说,当年张连氏丈夫一直殴打她,那张氏待她可好?”
“张大娘男人死得早,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儿子。攒了一辈子的银两,就是为了给儿子娶回一个媳妇,自然是都听儿子的,儿子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她能有什么话?”大娘面上带了几分鄙夷,“看在给他老张家生了个带把的娃儿的份上,吃的穿的她倒是不会短了连家小娘子。”
成宣想,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小小恩惠,她才没有把婆婆也一并杀掉。况且,家里若一下子死了两人,行凶嫌疑也未免过于明显。
裴誉与她向大娘道谢,见天色已晚,这一带路又难走,只好问大娘何处可以投宿。
只是镇上少有外人来,根本没有什么客栈之类。成宣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骗来岭镇的,差点要歇斯底里喊道:“裴大人!我想洗澡!”
裴誉一脸无奈,他真不懂女儿家:“打仗的时候十天半个月没有热水澡,还不是这么熬过来,就你难伺候!”
成宣一把把他拉过来,硬要他凑近自己:“我那个!”
裴誉不明所以:“哪个?”
“你说哪个!”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裴誉一个头两个大,“有话你就直说。”
她咬牙切齿道:“我是说,桃花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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