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并拢,端端正正的向林士觉鞠了一躬:“多谢神医相助。”
“沈公子客气,医者本分罢了。”林士觉连连摆手。
虽被称呼神医,但眼前的人分明二十岁不到。但林士觉的大名在修界却无人不知,只因对方是医术、毒术、蛊术三修且门门精绝的天才医者,白鹿溪书院医术院最年轻的院长,光是这个头衔,就足够他承受太多光芒。
但林士觉却很少待在白鹿溪书院里,而是周游行医,去诊治各类疑难杂症,遇到困难的患者甚至分毫不取,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沈不渡这才分神注意周围环境,发现这房间干净宽敞,布置妥帖奢华,主人应当十分贵气,并对客人很是看重。林士觉笑着解释:“这不是我家,是蒲州城徐地主徐老爷的宅子。他请我来看诊,我便暂时住在这里。”
他之前去落雁湖一带也是给徐地主搜集治病草药的,如今谢见欢情况稳定,他便忙着去配新药,并说第二天会准时过来给谢见欢换药。
沈不渡连连道谢,将林士觉送出门口,才关好房门,回了谢见欢床前。
青年这会儿的脸色比刚受伤时瞧着好多了,因着后背伤的厉害,没法平躺,只能趴在床上。滋味不好受,他紧蹙着眉,在梦里也有些难熬。
徐地主财大气粗,给客人的房间也燃着上好的安神香,沈不渡因一直高度紧张,放松下来太阳穴都有些发疼,嗅着空气中清雅的暗香,才稍稍觉得好受了点。
他坐在床边,把谢见欢有些散乱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半张昏睡的侧脸。因为趴着,青年半张脸被枕头压的微微变了形,往日令人望而生畏的冷肃消失不见,罕见的多了点憨气。
“你是不是傻,”沈不渡喃喃说,“总替我挡刀做什么?我才是师父。”
这次是,上次在赵家堡也是。
这人似乎嫌自己皮糙肉厚,对刀尖利刃完全没有畏惧之心,就这么坦然到鲁莽的把后背暴露给足以致命的敌人。
并非自大,也不是轻敌,只是为护住身前的他。
沈不渡静静看着昏睡的青年,眼里有种极深极重的心疼,还有种无处爆发的责备。
不知是对青年,还是对自己。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安静的俯下身,轻轻吻了吻青年紧蹙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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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林士觉预算的时间还早,谢见欢半夜就醒了,眼神茫然片刻很快转为清明,随即一眼看见了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人。
沈不渡本来就没睡,听见动静立刻睁眼,神色欣喜带着紧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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