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要上朝,今日上呈的那些折子他在大帐里光是看完就已经用了一日。
容冠书告老,朝中丞相的职务便一直空着,升贡考试虽然结束,但也不能提拔了个新生就担任丞相之职,那些新生们总归还需要历练。
现下他揉捏着眼眶边的鼻骨,还没揉几下,一只如玉的手就探了过来,接替了他的手轻轻地揉动着。
“军中的公务是不是很难处理,我看你眼下乌黑,看着很是倦怠。”
说到倦怠,容虞舟突然想起他还有阿姐备下的那些提神汤药:“你等等,我现在下去给你泡一壶安神茶。”
都怪他满脑子想着去抱易扶玉,还忘了他准备的那些东西都还没给易扶玉用上。
容虞舟刚想下榻,就被踏上的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容虞舟愣了愣。
萧御回敛容:“太晚了,明日再喝。”
“可是你……”
“我今日已经用了很多汤汤水水,喝不下。”
“那好吧。”
容虞舟低眉顺眼地应下,看着萧御回还攥着他的手腕,只觉那儿起了一把火,烧得他心里怪滚烫的。
乖顺地钻回自己的褥子里,容虞舟摸摸方才被男人握住的手腕,这才发现后头枕着的枕头触感不对。
他后面的枕头好像是易扶玉的,而易扶玉的枕头是他的。
气味都混了。
似是水乳交融。
容虞舟的心又火烧火燎了起来,明明没有喝补药,小脸却红彤彤地发烫。
他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涩涩事情!
萧御回自然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少年就睡在他身侧,呼吸急促地不像话,他展眉去看,少年那白瓷一般的脸庞早就抹上了一层红艳。
就像容虞舟在娇莺楼里中了药一般。
萧御回心神一凛,半坐起身,忽就上半身贴近了少年并用手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
“今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容虞舟额头顶了男人的掌心,面色更红了:“没有吃什么。”
想了想,容虞舟言道:“怎么突然摸我头啊?男儿头女人腰,都是外人轻易摸不得的。”
只是给他试温度的萧御回:……
但他并没有收回手,只是原本掌心贴着少年额头的动作,变成了用指尖撩开少年额顶的发丝。
不再被头发糊脸的容虞舟一动不敢动:“你知道我的话里的意思了吗?外人……”
“外人碰不得。”萧御回接过他的话,“可我是外人么。”
什么?
容虞舟一激动,险些咬到了齿边的腮肉:“你别这么说,我害怕……你这样说话我可是会胡思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