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陆云琛将宋大山的判决结果告知秦慕言,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他细细说道了一番,小夫郎听完,沉思片刻,“那宋大山当真判了十年牢狱?”
“是...县令大人容我听完判决结果才放我离开的,否则,那个地方,我一刻钟也待不下去..”陆云琛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秦慕言长叹一口气,既生气宋大山不顾这么久相处的情意,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就敢下毒害人,另一方面又觉得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时之间,矛盾的思绪在心里滋生,畅快中带着丝丝的可惜。
陆云琛同样如此,只是他向来自私,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更是以自己利益为准,管他有何苦衷,只要伤害了自己家人,就决不能姑息。
“等等...”秦慕言似是想起了什么,“夫君,你说这李大头能这么嚣张,铁定靠的他那个三爷爷,有他那个三爷爷在,终究是个隐患呐..”
“想什么呢,那个老油子,官场上淘汰下来的人精,想要抓到他的把柄,那可是要比登天还难,李大头能把定罪的把柄巴巴送到咱们手上,那位刺史大人可没有那么蠢,即便他插手了,也必然会做的很干净,不留一点蛛丝马迹,你当他这么多年官场沉浮,是过家家吗?”陆云琛摩挲着小夫郎浸着皂荚清香的发丝,打趣道。
“可是,那个刺史大人要是不满咱们把李大头掰倒了,到时候找咱们算账怎么办?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没权没势,哪能应付得了他?还不得被他吃的连骨头不剩了?”秦慕言又开始杞人忧天。
“好了好了,你未免担心的也太早了,这刺史大人真想要做些什么,也得合计合计,哪能这么快?再者说了,好不容易把平安那个大魔王给哄睡了,在我跟前,你还敢惦记别人?”陆云琛抬手抚平秦慕言眉间紧凝的“川”字,揪过薄被将二人蒙住。
于是,一夜风雨,辗转飘摇。
......
这日,行过午饭,叶荞鬼鬼祟祟地凑上来,“掌柜的,您听说了没有?最近那位刺史大人的府邸突然闭门谢客了...”
陆云琛本在揉面,停下手里的活计,歪头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叶荞摸了摸鼻尖,“大抵,大抵就这一两天,我还是听菜贩子说的呢,从前他们家采买的管家出门,一向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稍有不满,动辄掀摊子,可近些时日,一个个地猛然间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
古平也凑了过来,“这要说起来,南街的那家赌坊,就是扣押宋大山他儿子的那家,前几天被捕快给围住了,赌坊的掌柜直接被带走了,到今个儿还没回来呢,听宋捕快说县令大人要一并发落了他们。”
这...陆云琛眉头蹙起,这位县令大人好大的手笔啊,那赌坊屹立永安镇这么多年不倒,背后必定背景深厚,历时几代县令都未曾动他分毫,结果就这么栽到了褚寒的手里。到底是说这年轻的县令大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得罪地头蛇,还是说他这人本身就不简单....
“掌柜的,掌柜的..”叶荞杵了杵他的胳臂,朝着门口位置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