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同这人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别在这攀咬旁个人,我不可能继续与宋全同处一屋,您再逼我也没用....”天气阴寒,饶是换下了湿衣,喝过了热姜汤,陆云津此刻也冻得直打哆嗦,他强撑着精神头解释道。
陆李氏没想到之前唯命是从的陆云津这次如此倔强,竟是油盐不进,她恶狠狠地恐吓起来“陆云津,今个儿我就告诉你了,你不回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以后也不用喊我娘了!”。
“那娘就当是白养我一场吧..”陆云津立时跪下,对着陆李氏磕了三个响头,。
陆李氏暴跳如雷,勃然大怒,高擎着手中的棍子就要挥下来,陆云琛一把将木棍夺过来,摔在一旁的梁柱上,木棍不抗击打,应声而断,吓得陆李氏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你你你你....”她指着陆云琛哆哆嗦嗦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实在是这人给她的印象太过于渗人。
“我怎么了?二婶,你既已决定跟云津断绝母子关系,索性就干脆点,别让我瞧不起你,宋全那边若是找上门来,你尽管说,让他来镇子上找我。至于云津...我带走了,劳烦您老人家遵守承诺,自此以后别再来找他,否则,咱们衙门见..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般做爹娘的,闹到衙门去,县老爷能不能站在你们这边,你若是想要下辈子在村里戳破脊梁骨,抬不起头来,便去折腾,我陆云琛奉陪到底..”陆云琛神情严肃,声音如同寒潭水,冰冷刺骨。
如此寒天,陆李氏后背竟漾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陆云琛将屋中东西收拾好,拉着陆云津消失在她的眼前,再想去追,竟是腿软得迈不动步子。
......
庆阳幼时便没了爹娘,从小被沈昌傅带在身边拉扯着长大,自是不知这寻常人家的孩子如何同父母相处,但饶是这般,他也没能想到陆李氏作为娘亲,能对着自家儿子说出这些难听的话来,他看向陆云津的眼神盛满了担忧和心疼。
上马车时,他下意识地想要扶他一把,陆云津缩回手,满带歉意地笑笑,自己攥住车门,一用力,蹬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陆老太太握住陆云津的手,心里被愧疚填满,这么多年来,她心思都放在了云琛和云渲两个孩子身上,对陆云津,勉勉强强只能说是不苛待,就连他的婚事也只是交给陆李氏一人操办,哪怕当初多过问两句,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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