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嫁了人了, 可真是不一样了,从前你哪敢跟我这么说话, 如今可倒好, 还敢反驳我了, 小没良心的, 回门的日子不见个人影儿,都打家门口前过了,也不去看看你爹,孝敬孝敬他老人家。”
“笑话,我小爹在后山上葬着呢,我哪来的爹?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秦慕言讽刺道,他出嫁时就已经同秦良断绝了父子关系,卢云秀妄想拿秦良拿捏自己。
“你.....好你个大不敬的,竟然这般编排自个儿亲爹,怪不得你爹常说你命硬,是个克爹克娘的扫把星,若不是八字生得好,怕是要砸在手里。”卢云秀指着秦慕言,嘴里不干不净地数落着。
陆云琛一把捂住秦慕言的耳朵,冷冷地看向卢云秀。
卢云秀冷不丁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浑身一哆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这人穿着虽简单质朴,但周身散发的气场却不同于那些个憨实愚笨的农家子。
她脸色一变,立时满脸堆笑地讨好道,“想必这位就是姑爷了吧...”
“等等,大婶,饭可以乱吃,人不能乱叫,谁是你姑爷呢?我同阿言刚刚去后山祭拜过岳丈了,不知道您打哪儿来了,跟谁在这乱攀亲戚?”陆云琛敛了眸中冷意,漫不经心地嗤笑道。
卢云秀笑意僵在脸上,自己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好家伙,人家不认这门子亲戚。
“还有,大婶,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也无妨,我本也不在意无关人等,只是阿言是我捧在手心的心肝儿,自然是容不得他人置喙的,再让我听到不好听的话....”陆云琛虽是笑着,却无端令人后背发毛,他顿了顿。
“倘若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关于阿言半句不中听的,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地掰断。”
秦慕言耳朵被捂得结结实实,听不清陆云琛说了些什么,只是见卢云秀面色惨白,猛不丁跌坐在地上,大喘粗气,眼中净是恐惧。
陆云琛反手握住他的手,拉着他面不改色地从卢云秀面前经过,俩人双手交握,十指交扣,掌心沁满了汗,却是谁也没有想要先松开。
......
“诶...这是薜荔?”回程要经过一段山路,陆云琛沿途挑开齐腰垄杂的灌木,意外地发现了攀附在灌木上的薜荔。
“不就是木莲嘛。”秦慕言歪头看了看,不以为然道,这东西,村子里遍地都是,没人稀罕,只有李大夫偶尔会采来当药材。
“这可是个好东西!”陆云琛眼前一亮,他摘下背篓,放在一旁的路边,弯腰半蹲下,将薜荔一个个摘下来,扔在背篓里。
秦慕言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也帮着采了一大堆。
“要这种个头小,颜色深,捏上去硬硬的才可以,软的不行..”陆云琛见他乱采一气,指点道。
“这个东西能拿来做什么?我们小时候,都是直接将它掰开,吃里面的果实。”秦慕言对比他摘到的薜荔,将背篓里不符合要求的都扔了出去。
“做凉粉。”陆云琛捡起一个,将其从中间掰开,露出黄色的种子,“你看,把这些种子收集起来,晾干,拿纱布裹住,在水里反复揉搓,就能得到凉粉果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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