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霄忍不住了,哈哈捧腹大笑,身子歪在石头上蜷起来,笑的直甩尾巴,把整个药泉搅的漫天水花。
整个药泉哗啦啦的都是甩水声,水花乱溅。
离得最近的裴庚深受其害,被淋了一回又一回,他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眉眼间都是无奈。
等柏青霄笑够了,裴庚还没开口。
柏青霄把大尾巴往他腿上一搁,自己背挨着大石头,侧躺坐在池边,理直气壮,毫不委婉,“累了,帮为师捏一下。”
裴庚哑口无言,抬起并不算灵巧的手指,尽可能轻地给他按压。又怕掌上茧子硬,只敢用指腹活动。
按了一会儿,裴庚垂着眼,悄咪咪把鱼尾撸了一遍。他扫视着膝上的湛蓝,还执着在刚刚的问题上,“师尊的尾巴好像不太像鱼尾?”
柏青霄毫不在意,“有吗?我觉得挺像的啊。”
好像是有点像,又好像没那么像。裴庚想不通,顿了顿,便没再说话了。
反正师尊还是师尊就好,是人类还是鲛人,对他来说无甚差别。
柏青霄被他捏的浑身懒洋洋,甚至想躺下去直接睡觉,放松的躯体渐渐散开。
又忽然紧绷成线弹起来,像被什么猛然蛰了一下。
柏青霄睁开眼,惊得寒毛直竖,刷的一下挪开尾巴,“你作甚!”
裴庚抬起手表明自己的无辜,但在柏青霄看来这家伙可半点算不上无辜。
柏青霄气急,“你刚在摸什么!”
裴庚发现自己事情败露,低眉顺眼,犹豫了一会,衡量着说与不说的后果,在柏青霄怒目中小声道,“也没什么。”
他顿了顿,“就有点好奇,据说鲛人身上有块逆鳞,下面藏着鲛人的,”他顿了顿,尽可能委婉,“生孩子的那什么。”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被扫过来的尾巴从岸边直接拍进池子里,溅起一朵人高的水花,淅沥沥洒在石头上。
柏青霄恼羞成怒,“给我好好反省!”
甚至气得连‘为师’都忘了说了。
池面咕噜噜一会儿,没了声。
柏青霄气消后,皱着眉看平静的池面。
人呢,怎么沉下去没声了?
柏青霄不由担心起来,“裴庚?裴庚?”
喊了两声,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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