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理寺重申旧案,倒是将众人埋在心里好多年的困惑给解开了。
果真是冤案啊!
若非是冤案,怎可能会重审?
再想想皇陵里先帝功德碑泣血,卫氏先祖在大相国寺灵牌擘裂,可不就是因为有冤吗?
要知道,当初先太子先太孙,就因着谋逆的罪名,甚至都不能下葬于皇陵。
先帝那般疼爱先太子先太孙,自然是死不瞑目了!
还有卫家霍家一共三百多条人命,也是一夜间消失在一场大火里,又怎能不觉得冤屈呢?
若这一切当真是有人蓄意为之,真应该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那怎地还不抓人呢?不是说那劳什子首辅又跑去皇宫喊冤了么?金銮殿那位皇帝是这位首辅亲自登门恳请登基的,他可别因为这就饶了这劳什子首辅!”
霍珏与姜黎进京那日,百姓们已经沸沸扬扬地讨论起锦衣卫怎么还不抓人的事了,还有人担心皇帝会因为旧情就徇私而放过凌叡。
姜黎放下车帘子,好奇地问霍珏:“那人当真跑去喊冤了?皇上会听吗?”
方才百姓们说的话霍珏自然也听到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舆论往一边倒,一方面自然是因着七年前的案子的确太过不同寻常,另一方面大抵是有人在后头引导着舆论。
霍珏放下手上的茶盅,道:“不过是人云亦云。那人这几日告病在家,连早朝都没去。”
姜黎“呀”一声:“皇上可别因为他病了就心软,做了坏事,就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也要让他接受审判自食恶果。他那样的人,死后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赎罪的!”
小姑娘越说越气愤,那双湿润的眼用力地瞪了瞪,恨不能马上就能朝凌叡身上骂几句。
霍珏看得好笑,周元庚怎可能会心软?
凌叡此时大抵还在想着只要他手里有周元庚的把柄,周元庚就不敢对他赶尽杀绝。
可惜啊,那两封密函早就被齐昌林李代桃僵换走了。
七年前的谋逆案是凌叡谋划的,周元庚那人胆小若鼠,生怕会被人察觉,根本不敢同凌叡有任何明面上的往来。
也因此,凌叡为防日后周元庚过河拆桥,留下了两封与北狄、南邵往来的书信,里头白纸黑字写着当初康王对北狄太子与南邵皇帝的“承诺”。
只不过凌叡一直以为他藏得隐秘的密函,实则已经落入了朱毓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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