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就往柴堆旁边一坐,我直接掀开食盒的的布盖,先拿出一道彩虹渐变色的红枣绿豆紫米玄糕,因一块儿糕点包含了七种颜色,我亲切地称它为“玛丽苏糕”。
我拿起一块儿“玛丽苏糕”就往嘴里塞,吃得牙缝里都洋溢着甜儿,舌苔上全是大团大团的曼妙滋味,两边面肌几乎满得闭不拢,全是甜丝丝的笑。
可我再吃一块儿,这味道就没有之前那么享受了。
因为仇炼争在看我。
他看得那样专注、那样直白。
可身上锐气却被尽数地收敛。
居然是十分安宁、平和,目光甚至还带了一些温柔。
像一把素日里染血沾煞的刀子,被擦去煞意、血味儿,彻底地裹在了柔软洁白的大团棉花里。
他看我越柔和,我越是觉得奇怪,嘴上的甜食甜着甜着,好像就有些腻了,就没有那么清了。
我看不惯他这么看我。
他怎么忘了平日的不可一世?方才的孤高傲慢哪儿去了?
我忍不住看他:“你别这么看人!你转过身去。”
仇炼争一皱眉,果然收起了柔和神态,倔道:“我买的糕点花的都是我的白花花大银子,我凭什么不能看?”
我瞪他,亮起拳头威胁道:“一顿糕点就能免掉落在你身上的几顿拳头,你该庆幸才是!还看?再看当心我把你那不安分的贼爪子给掰了。”
仇炼争瞪着我:“我的爪是贼爪子?你这摸人胸烫人衣服的手得是禽兽爪子了吧?而且我要是不仔细看,某人的魂儿又要丢了!”
他怎么还在想这事儿?
这么担心的嘛?
不过一说到丢魂儿,我就想起了一些前世今生的未解之谜了。
我方才在莲花池子里那情形,确实是古里古怪的,放在灵异文里这就是很吓人的诡异桥段了。也亏的仇炼争在边上一痛乱来,把我的意识给唤了回来。
但我总觉得,我好像是丢掉了一些曾经的记忆,不清不楚地就来到了这世间。
而这八年间,我得到的关于原主的唯一线索,就是来自那位身份背景都不明朗的黑衣老哥。我和他,应是师出同门,与仇炼争所在的师门有些恩怨。
对啊,我问不到黑衣老哥,但我可以问仇炼争啊。
想到此处,我一边啃着糕,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说起来,你是这一年来才成的名,难道之前就没在别的地方用过‘天冰缥缈掌’?”
仇炼争只道:“是没有。”
我眉目一轻:“这么说,你刚练习不到两年?”
仇炼争目光一动,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笑容一凉:“我只是好奇……你这样阴狠功夫到底是谁教你的?我这‘劫焰掌’本可化尽天底下一切阴寒内力,怎么当初在山洞里,偏偏就化不了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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