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忽皱眉:“不过,钟捕头和常兄弟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冯璧书若是很早就遇见过阿渡,阿渡怎会认不出来他?这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我正要讲这段呢。”】
冯璧书把话说完了。
换来了一种极为寂静诡异的场面。
梁挽震惊。
阿渡呆楞。
二人不管拥有多么巨大的分歧,可在这一时一刻他们的表情已然走到同一步。就像是被同一道雷给劈到的两棵木,僵硬在一个角度,木然在一种阴影下。
不知过了多久,梁挽先回过神来。
他看向冯璧书,不敢相信道:“你……你想追求的是阿渡?”
冯璧书犹豫道:“长兄如父,你对阿渡来说就如父亲一样,按礼数,我自然是要征求你的同意,再去追求阿渡。”
他说这话的时候,阿渡仍旧木然不语。
只是一双眼冷下来。
像两种冰窖里捞出来的雪刀子,一左一右地插在冯璧书的后背上。
冯璧书却不敢回头。
哪怕芒刺在背,他也不敢回头迎上阿渡。
梁挽消化了一番,忽正色道:“冯璧书,阿渡虽是我的至亲好友,却有他自己的自由,你若想追求阿渡,并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他顿了一顿,话锋一转:“但是,无论征求与否,我都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去欺骗、利用阿渡!”
他再度开口,却是目光一厉:“你说你很早之前就喜欢阿渡,这是怎么回事?”
冯璧书忽陷入了沉默。
仿佛梁挽的第一个问题就如泰山般压倒了他。
顾思尧好奇地扬起了头,王楚客也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唯独宗独夜想说点话,却被顾思尧给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他就定住了,摸起了被烫出个印子的腕子,不说话了。于是三人都沉默地盯着这哑巴似的老实人。
唯独阿渡,目光冷锐如冰,慢慢吐字道:“我从前见过你……对吧?”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冷得让冯璧书眉头一颤。
但冯璧书还是回了过头,柔和月光在他身上,照出了松涛山峦般起伏的面孔。
他正面看向阿渡,点头道:“不错,我们见过。”
他叹息一阵,正色道:“在酒馆时,你易容改装过,我一时没有认出。等我认出你后,你又没有认出我,所以这一路上……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渡冷声道:“但是我现在,认出你是谁了!”
他咬牙、切齿,字字如刀,句句似金劈铁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