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急着开门,而是通过这一侧的猫眼向对面看过去,有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站在对门前,用手敲着门。
从身高和体型判断,那是一位个子不高的瘦弱女人。
女人虽然穿得严实,但是顾言琛还是认了出来,他们在不久前的询问之中打过交道。
那是槟爱基金会的一名工作人员,名叫沐昕。
当时他们问询过她有关金悦文被害的事情,这位沐昕似乎是有心事,总是欲言又止。
她在几天前给顾言琛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情想要面谈。顾言琛想到了关于金悦文的死,这女人可能知道一些什么,女人似乎在害怕什么,他就给她留了个地址,没想到她晚上忽然过来。
顾言琛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了房门。
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忽然从对门出来,沐昕愣了一下,然后她开口叫:“顾警官……”
顾言琛道:“稍等我收拾下东西,你和我一起进屋说吧。”
见状,沈君辞已经收好了星空仪。
顾言琛和沈法医带着女人到了对门。
沐昕今年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个普通的长相,身上穿了一身稍微厚一些的黑色风衣,她坐下以后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顾言琛给她倒了一杯水。
沐昕有些迟疑地看向沈君辞,眼神戒备。
顾言琛介绍道:“他是我法医部的同事,也是一名警察,没关系,他绝对可靠,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沐昕欲言又止,低头道:“我和你们说的话,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万一被那些人知道了,我……我很害怕……”
顾言琛安抚她:“这不是正式的询问,我们会为你保密。”
沐昕道:“槟爱基金会三令五申过,不许我们在外面谈论基金会的事……”
她在深夜私下过来,也是不希望今天的会面被别人知道。
沈君辞在一旁问:“那位叫做李春寒的,也是你们槟爱基金会的吧?”
之前不久,法医部在城外荒林里发现的一具枯骨。柳博士带着宋浅城进行了身份查证,这才发现了死者的真实身份。
沐昕点了一下头:“他一直负责基金会的财务,在半年前就失踪了,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早就去世了。至于金先生……金先生他是个好人……”
沈君辞又道:“除此以外,你们基金会在最近三年内,有一位员工出了车祸死亡,一位病故,还有一位跳楼。”
他在此之前,就查了基金会的资料,作为一个只有五十余名常驻员工的基金会,这样的出事频率,明显是过高了。
沐昕的身体颤抖,低头道:“是……这几年,基金会里一直有人去世。”
每过几个月,她就会参加一次同事的葬礼。
沐昕继续道:“我只是个基金会里面的底层秘书,负责一些打电话,端茶倒水,复印资料,联络登记的基础工作。我看不到基金会的账目,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运作。我只知道,槟爱基金会很大,每年有几亿的善款流转,我们基金会声誉很好,有很多富商参与捐赠,来自民间的捐款也逐年递增,还有不少人都和我们基金会签署了捐赠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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