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来,他们又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
那些看似柔弱的女生却异常的坚定,一个修改供词的也没有。
白梦叹了口气:“这些女工的嘴巴也太严了吧?一个一个守口如瓶。特别是那个孙雨诗,装傻充愣有一套。”
顾言琛抬头道:“我觉得她不是装傻充愣。”
白梦道:“也是……就是个花瓶,大概是有点脑子不太好使。”
沈君辞低头思考问:“囚徒困境呢?”
他记得那是刑警审问共犯的常用战术。
顾言琛道:“也试过了。”
刑警们昨天晚上就用了囚徒困境的问法,一般的共犯因为害怕别人供出自己,就会选择自己首先坦白,以获得轻判。
可是那些女工们的嘴巴更严了,竟然一个改变供词的都没有。
这种反常的情况顾言琛是没有预料到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几场他虽然没有亲自审问,但是都在观察室里观摩了。刑警们审问的方式方法并没有大的问题,如果是他去审问,也不过就是节奏好一些,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那间密室,像是一个盲盒,所有人对在其中可能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面对证据以及尸体的照片也无动于衷。
这一点就算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也很难做到,更何况是些涉世不深的女工。
那些刑警平时审问犯人,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顾言琛觉得,他们现在就像是面对一幅严丝合缝的拼图,虽然表面看起来完整无暇,但是里面应该是有缝隙存在的。
想要侦破这个案件,就需要找到,并且撬开那些缝隙。寻找到薄弱环节。
白梦看着眼前的卷宗,皱眉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人是工厂高层杀的,女工们被威胁了,害怕丢工作,所以才咬死了口供?”
顾言琛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周颖颖不漂亮,没有钱,接触的人很固定,和别人没有什么恩怨。我觉得凶手还是在宿舍里。”
他试着对一切进行复盘。
“在判定周颖颖失踪的前一天夜晚,她就已经被人杀死在了那间储藏室,几名女工协作着处理了她的尸体,收拾她的东西,打开工厂后的小门,把尸体运入空地,挖坑,埋尸。她们扔掉了相关的物品,第二天面对警方的盘问,口供一致。”
白梦道:“周颖颖的尸体很沉,这么算至少其中六个人参与了犯罪。”
顾言琛摇了摇头:“不止六个,还需要有人打扫储藏室。并且搬运其中的东西,那个铁架子很沉,之前需要三个大男人才能够移动。”
从开始接手这个案件时,顾言琛就考虑过集体犯罪,也考虑过多人合谋,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确定会是其中的几个人共同犯罪……
等到一切“可能”的路都走不通,他就需要思考那些所谓的“不可能”是否才是案件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