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没去拉她,转身扶住了沈君辞。
沈君辞挣扎着回转身,就着顾言琛的力,扶着桥栏滑下,坐在了地上。他用手指攥住胸口的衣服,急速喘息着,刚才那几秒太过难受,胸口的剧痛让他的意识都不太清晰,就像是又经历了一次死亡。
顾言琛似乎是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声音急切。
沈君辞努力集中精力,才听清了几个字。
“没事吧?”
沈君辞知道自己此时一定是脸色苍白,他喘息着,等着心跳平复,低咳了两声:“我没事,你让我歇一下。”
顾言琛只当他是脱力了,这才回身去处理眼下的事情。
这段时间,陆英已经赶了过来,其他的巡警和分局刑警也到了。
顾言琛没对徐子月客气,直接从身后掏出一幅手铐,把她拷上拉入了警车里,他对陆英道:“你等下跟他们的车,把她押送到市局去。”
沈君辞的耳朵一直在尖锐耳鸣,他坐在大桥边,看着那些人聚拢过来,耳边有嘈杂的说话声,不远处路面上的车辆还在不停穿梭。
歇了一会,他胸口刀割一般的难受终于过去,听力也逐渐恢复。
沈君辞听着陆英在对着旁边的警员骂徐子月:“妈的,耽误多少事!”
那警员说:“也许她是因为无意中害死了姐姐,自责所以才这样……”
陆英冷笑着反驳:“如果她真的是因为害死了姐姐,良心受到谴责,为什么一年了都不自首?为什么那时候不闹跳河?”
“这……”警员语塞了。
夜晚桥上的风有点大,旁边的几个小警察一时不说话了。
顾言琛毫不留情戳破:“到现在才想跳河大概是因为她姐姐的尸体刚被发现,怕受到法律制裁,说到底还是自私,刚才她差点把沈法医带下去了。”
陆英也心有余悸地看向沈君辞:“刚刚太危险了。”
沈君辞扶着桥栏站起身来,走到顾言琛身边。
不论她是不是杀人凶手,如果他由着徐子月就那么从他眼前跳下去,见死不救,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查明真相,追查到底。
这简单的八个字是林向岚的口头禅,也是他的座右铭。
老林自己一辈子都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要求别人的。
这么算起来,这是他的家族祖训。
看这边处理得差不多了,陆英道:“我去押徐子月坐的那辆车。”
其他的警员纷纷走了,大桥上只剩下他们俩个人。
顾言琛侧头看向沈君辞,平时他常见沈君辞穿白衣,不光是法医服是白色的,私服也多是白色的,白色衬衣,白色体恤,看起来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