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想着,正想让人把月桂打发回去,却见她已是进了正厅。
周樱樱见得,心中不悦,冷冷地道:“你没见着屋里有人么?要回话,待会再说也未迟。”
然而月桂却是径直跪在周樱樱跟前道:“奶奶,这事眼下不说,奴婢怕往后说了奶奶也不听,”接着她也不待周樱樱应声,便指了春浓道,“奶奶待侍候的人向来宽厚,奴婢实在不愿见着奶奶被这人蒙蔽。”
春浓一听这话,脸色煞白,颤声道:“你﹑你在这儿胡说什么?”
月桂见此又接着道:“奶奶,这春浓心怀不轨,在屋里私藏着三爷的袍子!奶奶要是不信,现下派人去搜定能搜着!”
周樱樱听了,又朝春浓看去,只见她立时低了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如此,那袍子十之八九定然在春浓屋里了。原来周樱樱也知晓春浓在韩光霁跟前几次失了分寸,如今见着春浓的反应,便知她对韩三是真的起了意。
此时周樱樱瞧着春浓,心中不禁一阵失望,转念又想:近来春浓与月桂交好,怕是月桂有意为之。她趁着屋里有外人在才当众揭发此事,便是全心落周樱樱面子,教人知道她连贴身的丫环都管不住。
周樱樱这般想着,忽地听得一旁的金嬷嬷笑道:“呵。奴婢还道是什么事儿……三奶奶,春浓这般水灵标致的姑娘想来三爷也是欢喜的。奶奶入门已有两载,便是给个丫环开脸也是应当的。”
周樱樱听了这话,当下气极反笑。然而她并未搭理金嬷嬷,只是问春浓:“三爷的袍子可是在你屋里?”
春浓张了张嘴,想要答话却说不出半个字来,最后只“噗通”一声同月桂一起跪了在周樱樱跟前。
此时那金嬷嬷又笑道:“奶奶又何必多问,派人一搜不就明白了?”这般说完竟起哄着要人去搜春浓的屋。
周樱樱屋里的人虽然不听她的,但一时间众人俱是面面相覤。正当周樱樱想着法子应对的时侯,却忽然听得守门的人道是三爷来了。周樱樱抬眼一看,便见韩光霁径直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个留春。
韩光霁走到周樱樱身旁,才落座便朝周樱樱笑道:“不必搜了。前儿我穿了那件袍子出去,不少心扯坏了领子上的花样,”他说着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春浓道,“你不是让她管着针线的事么?我便把袍子交给她修补了。”
周樱樱一听便知这是假话,但韩光霁既然专程来给她递了台阶,她自然顺着他的话道:“原来如此,那什么私藏袍子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接着韩光霁又肃了脸色,朝跪在地上的月桂和春浓道:“你们两个俱是大丫环了,办事却如此胡涂,闹出这般笑话来!”
二人听了韩光霁责备,一时间都是垂着头不敢应话。
韩光霁见此,又朝春深道:“我同三奶奶还有事,这两个丫头便先给你看管着,之后再给三奶奶发落吧。”说罢也不等人应声便领了周樱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