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回道:“还请了栖梧院那两位。”
周樱樱知道后,半点不意外,原来想寻个借口推了。但想到韩慕兰这般行事,时常拉上她也挺烦人,不若想个法子让她真正死心便可消停了。
思及此,周樱樱便应承了。待换好衣裳,便领了四春去韩慕兰的院子。一路上又碰见周谢二人,索性一道前往。许是因昨日说了一番话,此时谢怀悯见了她似是有几分不自在。周樱樱见了也只得装作不知。谁知才踏进韩慕兰院中的大厅,便见韩光耀也正在屋里吃着茶。周樱樱最不耐烦碰见他,心想早知他也在,便托病不来了。这回一个韩光耀再加上一个谢怀悯,便是珍馐百味,周樱樱也是食不下咽。
周樱樱正烦着,忽地听得周如柏唤道:“妹妹怎么了?不舒服么?”
周樱樱听后,抬眼一看,暗忖:韩光耀虽比周如柏年长,但周如柏是官身,韩光耀总归要敬他几分——幸好有这个钟馗在,有他压着,想那韩光耀也不敢胡来吧?
“没事,不过走得有些累了。”如此应了,周樱樱便由着春深扶她坐下。
韩慕兰见人齐了,也不拖延,立时吩咐人摆饭。此时周樱樱自然挨着周如柏坐,另一边手的则是韩慕兰。韩慕兰与韩光耀并邻而坐,正对面的便是谢怀悯。韩光耀本就擅长与人打交道,加上韩慕兰有意热络气氛,席上几表兄妹便显得很是和乐融融。只得谢怀悯不如昨日那般欢容。
韩慕兰见此,试探着问道:“谢公子,今日的饭菜可是不和胃口?”
谢怀悯此时才回过神来,摇首笑道:“不过是昨晚多吃了酒,胃口不大好。”他虽是苦笑,但嘴边现出两个酒窝,瞧着也没那么苦。
然而周樱樱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突……暗忖:该不会是为了她借酒消愁来着?
周樱樱心中正有些不安,幸以此时周如柏说道:“日后应酬少不了沾些酒,你这酒量确是浅了些。”
周如柏于谢怀悯如兄长一般,当下被说了只得讷讷应是。
韩慕兰见此,笑道:“又不是人人都如哥哥和表哥一般海量。”说罢便吩咐丫环让小厨房煮碗醒酒汤来。
直至席散,再无别事,男眷便先散了,唯有周樱樱寻了个借口赖在韩慕兰屋里。
因顾着韩慕兰面子,周樱樱便屏退了下人,待人走了才与她道:“表妹,我今儿有些心底话要同你说。”
韩慕兰猜着她说的话与谢怀悯有关,心中一阵忐忑,握在手里的帕子都扭成一团了。
“表姐……你说吧。”
“你虽未明说,可我见你待谢公子的模样……怕是对他有些上了心。可我老实说予你知,谢公子虽是位谦谦君子,然而以他的出身却不能是你的良人。”
韩慕兰与周樱樱的关系本就是面子情多,是以也未曾想到周樱樱会把话说得这般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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