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反问:“你不认识?”
云疏:“我对花草不在行。”
太上皇咂了砸嘴,说:“铃兰。”
云疏对花草的兴趣不大,再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了。
“你自己玩吧,出院子也行,只要不怕羽林军找麻烦。”太上皇放下浇花壶,话落朝左边的屋子走去。
他都这样说了,云疏哪里还敢到外面瞎跑,既然她暂时留在这里了,便找找有没有什么收获。
但她转了一圈,发现屋子和院子极其简单,唯一值得探究的只有太上皇了。
左边屋子的木门大打开着,云疏趴到门沿上看,里面大有乾坤。
她看到一个大型博古架,每一个小格摆放的都是玉石,大大小小,精雕细琢,花样百出。
太上皇正坐在博古架前,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用小刀雕刻着。
太上皇专注地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想看就进来,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云疏跨步进去,选了不挡光的一面坐下,瞧他正在刻的是龙,刻出大致模样,正在精雕龙头。
云疏闲来无事,看了好一会儿。
太上皇偶尔让她搭把手,递刻刀之类的。
等到了午饭时间,小公公送饭来,云疏和他才走出左偏方,前往主屋。
云疏觉得和他有些熟悉了,问:“您一直住在这儿,每天有人送饭来吗?”
太上皇抄起筷子说:“前几年我也是住皇宫的。”
那怎么退位到这里来了?云疏有一肚子疑问,想到好多小说里面写的,儿子逼宫老子。
太上皇话挺多,边夹菜边说:“当皇帝太累,太烦人了。”
云疏微惊,她只听说过人人都想当皇帝,哪里想到遇见个真的皇家人,居然嫌弃。
太上皇吐槽:“当皇帝每天天不见亮就要被人叫起来,去上早朝,听大臣唠叨,还有批不完的奏折,听说我皇儿经常熬夜批,太惨了。”
云疏回想昨晚,皇上确实是折返回去批奏折的。
“长期加班是挺悲催的。”云疏轻叹。
“而且皇帝一旦做得不好,就有人弹劾,你不要以为坐上那把龙椅就没有人敢说哈,有些人为了千古留名,不怕得罪皇帝。”
太上皇回想往事,直是摇头,“幸亏我有个厉害儿子,几年前我就把皇位传给他了。儿子养来做什么的?就是帮老子分担嘛!”
云疏笑了,这对父子有些意思。
太上皇话不停:“我也没有太亏待他,他三十有一了,才当三载的皇帝,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当二十载咯,早当腻了。”
云疏笑意更重,原来皇帝这个职业也是有人想提前退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