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补牙这件事情,林斯屿先斩后奏,他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但林斯屿又是摸准了鹿黎的性格,既然预约都预约完了,那鹿黎就算再怕也会去。
国庆的第一天早上,鹿黎满脸不高兴地跟在林斯屿后面。而林斯屿像是怕鹿黎跑,从始至终都会时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
林斯屿约的是专门的口腔医院,距离不远不近,差不多两、三公里。他本来想打车过去,结果鹿黎拉住他的袖子,惨兮兮地看着他道:“别打车,骑车过去就行。”
他的意思反正就是拖越久越好,结果林斯屿就伸手一拦路过的出租车,直接把人绑票似的拉进去。
“就那么怕吗?”林斯屿问道。
“有点。”鹿黎欲哭无泪地道,“我今天早上那个粢饭团都没有吃完,其实我的牙也不疼,寒假再补也来得及。”
“等你疼了那就是快烂神经了。”
林斯屿慢吞吞地补充道:“会更疼。”
鹿黎偷瞄他一眼,小声地嘀咕道:“还不如疼死我算了。”
他的脸颊被人捏住,林斯屿凑近过来,面无表情地让他“啊——”。鹿黎被迫仰起了脸,然后跟着乖乖张开了嘴。
林斯屿的睫毛轻垂着,他用目光当作巡视工具,认认真真地检查了遍鹿黎的牙齿。
“我……我不想去。”
鹿黎张着嘴,含糊不清地道。他的目光求助似地投向他,像是森林里碰到天敌的小鹿,眼神孤立无援,仿佛把林斯屿当成唯一的依靠。
但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就是林斯屿帮他约的医生,想到这事,鹿黎反抗般地闭上了嘴。
林斯屿正在认真地看他烂了几粒牙,动作一止,手指不经意蹭过鹿黎柔软的嘴唇。
他轻笑了几声,胸腔跟着起伏了几下,林斯屿揉捏着鹿黎的脸颊,问道:“生气了啊?我给你约医生?”
“没有。”鹿黎很明事理,“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真有那么怕啊?”林斯屿无奈地问道,“没办法呀鹿鹿,你现在不补,以后就会更疼——你应该知道住我们楼下那个做生意的叔吧?”
他危言耸听着:“你现在不去补,以后的牙就会跟他一样。”
因为楼下那个叔生意很忙,长年都在外面,鹿黎只在楼下散步的时候和他见过几面,只是几面他就对那个叔印象深刻——他的牙掉得非常有标志性,四颗门牙都掉了三颗,只剩下一颗颤颤巍巍地挂着。
鹿黎急哄哄地道:“你别吓我!”
“没吓你。”林斯屿的语气认真,“如果不去补,你现在年纪轻看不出来,以后年纪大了真的会掉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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