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气，颇为郁闷地问艾伦这是个什么情况。

艾伦没有瞒他，直接说：“她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时代。”

路德管家眼看着这段时间里艾伦与祝萝芙的感情肉眼可见得有所升温，已经在做着两人最终能水到渠成琴瑟和鸣的美梦了。

却没想突然出现这场意外无情地把他的幻想给打碎了。

路德管家不甘心地问艾伦事情经过，艾伦倒是也如实告知了他。

路德管家对祝萝芙是十分不舍的，一方面心疼于艾伦重归孤寡，另一方面他也算是祝萝芙的半个师父，认为她算得上是自己的得意学生之一，他这么大一个学生突然间说消失就消失了，他能淡定才奇怪了。

于是他的语气里竟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些许抱怨的意味：“殿下就不能挽留一下吗？”

艾伦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声，说：“把她留下来做什么，让她继续为我卖命吗？”

“她能来过我身边，就已经是我赚到了不是么。”他说。

这算得上是艾伦第一次吐露自己的感情。

路德管家也沉默下来，他突然明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艾伦殿下是从来没有对感情一事有过期待的。以前是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现在是迫于时局的无能为力。

无论经历过什么，艾伦殿下始终都是善良的，在一些方面他固然会非常强势，但在面对自己人时，他总是心软得一塌糊涂，事无巨细地为对方铺好未来的路。

路德管家喉间再滚动不出别的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您在南部战场，还要多多保重。”

艾伦点头。

两人的通讯就此挂断。

*

同和路德管家一样郁闷的还有二皇子伯尼，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陪他“打架”的人，但这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但他的表现要比路德管家激进得多了，直接就对艾伦大骂他不是个男人，连自己的伴侣都保护不了。

艾伦会对路德管家耐心解释，并不代表他对伯尼也会如此。

对于伯尼的骂声，他并没有做理会。

*

没有祝萝芙在身边的时间里，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南部星系的战争还在持续推进，艾伦殿下还是一样的忙碌。

只是在帝星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艾伦会难得地对着自己的空间钮放空一会儿神思。

他自认为对于祝萝芙，他还没有多么的情根深种，这个词本来就不怎么适合他。

但是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有些人在生命中留下过痕迹，短时间内没办法抹除掉的。

乱流中的告别就像是一台剖腹手术，尽管做决定时手起刀落干脆利落，而之后的时间里却免不了要面对很多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