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遥望不远处的房屋,挂毯后侧人影攒动,岩石背面已经听不到通讯设备的声音。
“刚才是骗你的。”麦叮咚平息呼吸,任命地扬声说:“你摸我那里,我害怕。”
没有回声。
麦叮咚支起耳朵。
唇抿出锐利的线条,钟陌执走的很慢,即使暴躁的怒意都快将理智吞噬干净,他还是掐住手心慢慢踱过去,生怕吓到落荒而逃的人。
“再也不摸了。”脚尖停在岩拱拐角的地方,他闭眼重重吐气。
从阴阳天地中形成到现在,钟陌执只经历过两次恐惧。
一次是他甩开温,抱起双肩流血、彻底失去意识的麦叮咚,一次是听到那句话。
钟陌执沉默地伫立,眼底又缓缓晕开笑意。
即使被他吓到,麦叮咚还小心翼翼地解释的样子,可爱到他抓狂。
“对不起。”抬起脚,他抿唇站在麦叮咚身前,说:“不想让你吃一点亏。”
“但我需要让你记住我的味道。”
“不会痛的,我了解的很清楚了。”
钟陌执亲亲麦叮咚的眉心,狠下心揽住发抖的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烈日下沉,夕阳铺满整个怨灵世界,砂岩被染成铁锈色,空旷寂寥的地方因为压抑急促的喘息变得鲜活。
那是麦叮咚最为难忘的一天。
在翻滚的沙子中,被那双极富侵略性的金眸紧锁,他被翻来覆去,搓圆捏扁。
*
轻快的鼓音从酒馆传来,异域挂毯随风拂动。
污水横流的街道里已经没有了饿殍、恶犬的影子。
麦叮咚两腿打结,恍恍惚惚地往交易所走。时不时趔趄一下,他干脆手扶简陋的商铺棚子往前。
“不用扶我。”他愣愣地躲避开,皮肤还在发麻。
钟陌执步履很稳,顺从地收手。
“姓麦的!”黄毛从远处招手,身后还跟着一群怨灵。
为首的是之前交易所拿钥匙放出骷髅的矮个男人,他愉悦地咧开笑,不复先前的呆板机械,怀里抱着柑橘,大步往前跑。
一粒柑橘滚下,停在麦叮咚脚下。
他腰被掐的发酸,歪歪头,刚想去捡,钟陌执先一步俯身捞起它。
黄毛站在一边,“你刚怎么突然没声了?这里的居民想晚上在酒馆举行入土庆祝,想喊你过去。”
“是啊,上天保佑,总算能死了!”矮个男人凑在麦叮咚身前深深鞠躬,“只有您被带走灵魂后,成功呼唤除怨师过去,我们都很感谢您!”
麦叮咚往左边挪了一步,和钟陌执保持距离,微笑着说:“是钟陌执找到了那里,功劳在他。”
怨灵们又凑过去对钟陌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