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外风雪突然卷起,吹入教堂内,吊灯不断摇晃,几乎坠落。
雪乱人眼,在吼叫和骚乱平息之后,风暴中心的人岿然不动,眨眨眼。
麦叮咚懂得他的特殊。
除了实打实的攻击,所谓的失忆药水、怨灵世界的规则,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
更别说——
一只手牢牢拉着他,生怕他被吹走。
陆世延心口闷得慌,忽然觉得一开始拼命阻止普通人加入除怨的行为,是个笑话。
时间仍在前进,晚祷的折磨稀里糊涂结束了。
回去房间,隔壁床的神父不知所踪,直到第二日清晨也未回来。
更奇怪的是,床头再次出现的崭新作息时刻表。
麦叮咚匆匆下床打开门,远远看向尽头的日历。
竟然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怎么了吗?”对门的修士对这位神父很有好感,在沉闷中挤出个笑容,佯装轻松地询问。
麦叮咚摇摇头,“是我睡了一个月吗?”
“不是。”修士扣好扣子关门。
“这是地狱,只有一天的地狱。”
昨晚之后,院长倒是没有再宣布别的可怕行为。
早祷、午饭,然后依旧是忏悔。
忏悔室里。麦叮咚熟门熟路地把两条腿挂在墙上,坐在椅子上松松肩膀才去打开门。
只是,第一位“客人”出乎意料。
寒气擦过脚腕,对面的人坐下。
“不知道他介意吗。”
麦叮咚飞到外太空的思绪倏地收回,面部肌肉一下僵硬。
这炸鬼,忏悔上瘾了吗。
“介意什么?”泄气地后躺,麦叮咚干巴巴地问。心里竟然盼望院长快来敲门,结束对话。
对面手腕转动微微上抬,抛了个黑色的土豆。
“我试图教他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麦叮咚搓了搓发痒的鼻尖,“当然不会介意。”
还会感谢。
长腿忽然向前叉开,就快碰到麦叮咚端正放着的脚。
男人沉默很久,真诚地忏悔,“他还是很可爱。”
“...为什么。”
“不慌乱,也很果断。”他懒散地捏响指关节,紧接着轻声说:“睡着的时候会流口水。”
“等下。”嘴快,麦叮咚急忙捂住嘴,克制住站起来和他对峙的冲动。
这炸鬼是变态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面烦躁地换个姿势坐,腿离麦叮咚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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