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让他心生不适,怵得慌。
暖意从肩膀靠过来,钟陌执将他挡在背后。
瞬间,沉重压在身体的压力消失不见,他狼狈地大口呼吸氧气,发现额头已经浮了一层薄汗。
钟陌执倒是不受影响,他不悦地起身,闭口不言,却能感觉到更为骇人的压力反压过去。
密闭的房间空气像是被搅动,半空甚至炸出幽蓝的电光。
“嗯?”男人目光挪到钟陌执身上,竟然扯出满意的微笑,“这挺厉害的。”
苟糖笑而不语。
他从口袋掏出震动的手机,用哄小孩的语气接电话,“喂妈妈。”
“好,我马上就去,别急啊。”
简短说了两句,他拍拍陆世延的肩膀宣布:“新任务陆世延带队完成,两位新人加入。我妈喊我,我先走了啊。”
司空见惯了,陆世延任由他离开,懊恼想抽烟发现烟盒早空了。他重重坐下,给了钟陌执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是总部来的任务员,视感比较强,习惯就好了。”叼着烟头过嘴瘾,他拿起文件袋暴力拆开。
一个灰蒙蒙的水晶球掉在桌面,一路滚到麦叮咚的茶杯边。
任务员又去呵斥陆世延,“搞什么啊,弄坏了想吃处分?”
一阵发酵的臭味悠悠飘来。
嗅了两下,麦叮咚抬起手,轻轻地拿起摆件。
戒指在发烫,他不解地看向钟陌执,只见对方缓缓抬眼,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活了。”
那瞬间,阴云低压翻滚,狂风卷进城市。
陆世延咒骂一声,以水晶球为风暴中心,几人倏地消失在原地。
包括心情低迷,刚刚探头进来的时巫。
当意识回笼,麦叮咚的视线还有些模糊。
滚滚浓烟随着火车的鸣叫升入空中,破旧的车厢带着一车人颠簸摇晃。
一声尖叫打破沉默,在迷茫的人群中掀起蔓延的恐惧。
车厢十分老旧,窗户随着火车的突突前进摇摇欲坠。但让人胆战心惊的,是窗外深不见底的峡谷。
两侧是陡峭断崖,车轨堪堪建在最高处,下一秒仿佛就会让火车脱轨坠落,叫所有人粉身碎骨。
麦叮咚被身侧的人推挤一下,重心不稳地向前倾身,两手正巧撑在另一个人硬邦邦的大腿上。
入目是纯黑长裙,视线上移,对上一双原本毫无波澜的深邃双眼。
白纱罩在他的眉上,将所有发丝一丝不苟地藏入头巾内。克制严肃的修女服下,是健壮隆起的肌肉。
对方眼角晕开一丝笑意,为这身打扮染了禁欲的劲。
眉心麻麻的,是钟陌执用拇指安抚地揉搓。
视觉冲击让麦叮咚全然忽视了对方的行为。
他任由钟陌执托着他的脸,喃喃自语道:“好壮的修女。”
车厢一片混乱吵闹,所有人都身着黑袍,火车带向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