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青露台困不住您。”
“但是商清尧可以。”谢棠如倚靠在窗边的手臂抽回,身体顿时失去支点, 他只能调整方向,朝后仰靠在窗沿, 乌黑的发从窗口飘落一缕,发丝间渗漏天光。他的眉眼也因此落在了阴翳中,“这不是一座青露台的事情,而是我和他的交锋——”
成王, 抑或败寇。
鹿死谁手?
赌上的,是绵绵情意,是一腔真心,是甘愿划地为囚。
“……”谢元没有弄懂他的想法,在某些事情上,自家世子的态度确实和寻常人很不同,而涉及到商清尧的事情,在自家世子这里,又是不同寻常的事情,这份不同寻常,只有与他对弈的商清尧才能理解。
而谢元,他知道自己只要在合适的位置成为一枚合适的棋子就可以了。
认真记下谢棠如的吩咐,谢元悄无声息地离开,水波无澜。直到抚动的珍珠帘恢复平静,谢棠如才自嘲似地笑了声。
——分明已经甘愿落入囚笼,却还要垂死挣扎般,争上这一口气。
非要赢上这一局,非要告诉对方便是浓情蜜意,也该要势均力敌。
……好像这样便能证明,他没有将最重要的东西输出去一般。
但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梦境里……他的前世也不会和商清尧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何况不死不休也没有什么不好。
谢棠如弯弯眼角,心想。
他不是傻子,不至于察觉不到商清尧温水煮青蛙的真实意图,但是谁叫这水实在太温暖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并肩同行的默契伙伴,无论哪一样都足够惹人心动,在他意识到对方是个极为棘手的对手想要抽身时,已经来不及了。
从他对准商清尧的弓箭放落的那一刻起,他就隐约窥见了自己的宿命。
果然,一旦心软就是通向不归路的开端。
那就赌吧。
反正最差的结果他也已经见过。
何况……这世上也不会再有胜过商清尧的选择了。
………
“商清尧对谢世子动手了。”沈遇唇边笑意温和,“以谢棠如的性格,商清尧试图囚禁他的事情一出,这两人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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