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世子的吩咐,我们去查了薛慈宜的行踪。沈遇南下求学之时, 薛慈宜曾经在城外的庄子上养过一段时间的病,时间恰好吻合。”
“另外薛慈宜生母的来历, 我们没有查到。当年虞州刺史的姬妾生育薛慈宜难产,产下孩子后就撒手人寰,伺候这个姬妾的人,也全都死了。”
陈年旧事, 能找到的线索并不多,但是对谢棠如来说,能从千头万绪中找到一根可以拉扯出来的线,便足够了。
“盯紧薛慈宜。”
谢棠如吩咐道。
…………
“当街不欢而散?”薛慈宜独特的嗓音无论说什么都裹着少女的甜蜜,“果然,所有的皇帝都一样——最忌惮最害怕的还是自己的性命,先帝是这样,他儿子也没有例外的。”
她“咯咯”地笑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天下的人,没有一日是满足的。穷的人想要富贵,富贵的人想要权势,有了权势又恨权势不够,便想要当皇帝,当了皇帝就想要长生不老。”
“你说商清尧的愿望不是长生不老,会是什么呢?”
站在阴影里的年轻女子走出来,沉默地看着薛慈宜,如果有旁人在场,就会认出,这就是那位医术高超、废太子倾慕的心上人,青玥。
薛慈宜歪了歪头:“废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蛊虫控制的很好。暂时没有清醒的迹象,一切还在掌握中。工部尚书已经联系上了岭南驻守边境的军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就只差魏国公世子这道东风了。”薛慈宜喃喃道,“说起来我还没有认真地和他打过交道。”
青玥没有说话。
薛慈宜看了她一眼:“你走吧。不要惊动魏国公府内的人,要不是完全不可能脱身,我也不愿意让你冒着暴露的风险进来。”
说着,薛慈宜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抛给她,“将它种在废太子体内,他就会完全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受控于你。”
青玥点点头:“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族中?那一位似乎是更中意虞苒……”
薛慈宜笑盈盈地打断她:“等我带回魏国公世子,虞苒又算得了什么?毕竟谢棠如才是族里最名正言顺的。”
见她如此,青玥捏紧了手中的瓷瓶,又问:“沈遇他……”
这一次薛慈宜明显不耐烦了起来:“沈遇的命都是我给他的,你们虽然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但是你该明白,我的东西我的人,别人妄想染指分毫!”
要不是她当年力量太弱,受制于族里那些老头子,连这桩婚事都不会有。
是她救了沈遇。
沈遇连皮带骨,从血到肉,一分一毫都是属于她的。
青玥没有敢再多问,犹如月光下无声的潮水一样退下了。窗户外,树梢枝头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