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想了想,“初八、初九。虞侯放心,我们扮作寻常买家,只是稍微问了问夜交藤的事,这些药商似乎警觉得很,一提到五年前就……”
或许是自责,吏胥的声音渐弱,江辞舟不等他说完,吩咐祁铭:“出去问问,何鸿云是哪一日去的御史台?”
祁铭得了令,很快去而复返:“虞侯,是初十。”
和孙艾查案的日子刚好连着。
江辞舟心中一沉。
他知道何鸿云为什么准备得这么充分了。
江辞舟道:“朝天,你去庄外看看,从玄鹰司到祝宁庄的路上,有没有人蹲守,速去速回,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是。”
如果何鸿云派了人在路上蹲守卫玦的玄鹰卫,说明了什么?
非但说明他料到江辞舟的计划,玄鹰司是天子近臣,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真正想要查办他的人,也许就是当今天子。
江辞舟又吩咐祁铭:“你去书房问问,这么久了,孙艾的凭证还没看好吗?”
祁铭应了,不一会儿回来,“虞侯,小何大人说凭证找不着了,孙大人正等着他找。”
这时,朝天也回来了,言简意赅:“公子,有。”
江辞舟心中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生了起来。
不是因为何鸿云的澄思渺虑,而是……何鸿云在算到这一切后,仍决定用扶夏下饵。
倘若扶夏手中当真握着那么重要的证据,他怎么会敢把扶夏放出庄?若换了是他,非得把证人藏得严严实实得不可。
还是说,扶夏只是一片障目的叶,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如果扶夏只是一个幌子,那么今夜,何鸿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江辞舟手上的线索太少了,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只知如果按原计划走,今夜一定会一败涂地。
他立刻起身:“祁铭。”
“在。”
“你去庄外,让吴曾把埋伏人手撤了,留两个人守着即可,送扶夏出庄的马车上,应该是具尸体。再派个人快马去堵卫玦,就说是我吩咐,让他到了庄上,直接来后庄,查什么案子不必对何鸿云交代,只需出示搜查令即可,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是。”
“朝天。”
“公子。”
江辞舟一掀袍摆,大步往后庄走去,“随我去扶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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