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一点风声没露,不过是因为这零星几个证人,或碍于他的权势不敢出声,或被他藏起来了,就像扶夏一样。
而这座扶夏馆,里头或许囚禁着的,正是这些证人,其中或许就有当初真正的写信人。
这个写信人,在写信时,不敢用自己的真实姓名,便冒用了扶夏之名。
这些人,才是何鸿云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放又不能杀的。
而扶夏,却是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她手里有何鸿云的账本又怎么样,反正那账本她不说,谁也找不到,她的命都在何鸿云手里,何鸿云随时可以杀她灭口。
扶夏馆不是幌子。
扶夏这个人,才是扶夏馆这座囚牢的幌子。
何鸿云这些年之所以不杀扶夏,甚至对外宣称她只是在养病,不是因为她手里握有他的账册,而是因为她是他用来试探危机的,最好的探路石!
青唯一念及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何鸿云此人,笑面虎一个,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心狠手辣,今夜以扶夏为饵,布下这一局,他一定还有更深的目的。
青唯觉得懊恼,她和江辞舟都没有低估何鸿云,可是无论是洗襟台还是瘟疫案,对他们而言,都是一团迷雾,而何鸿云不是,何鸿云站在高处,俯瞰全局,清楚地知道证人在哪里,威胁又在哪里。
所以他们凭什么认为能算得过何鸿云!
青唯明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一定没法收拾,她必须立刻出去,把在这里所发现的一切告诉江辞舟,甚至真正闯一次扶夏馆,看看自己的揣测是否属实,看看那馆阁里,究竟关的是谁。
她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牢门走去。
牢门关得严实,外头一共上了三道锁,小窗很窄,铁栅得从外拉开,眼下挡在窗口,一只手都伸不出去。
青唯正想辙,忽听“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拉开了。
声音来自上方,青唯抬头望去,暗幽幽的牢顶不知何时开了一个洞口,一根空心的,阔大的木管从洞口探进牢中,悬在上方。
不等青唯反应,下一刻,哗啦的流水声倏忽而至,木管里水流急浇而下,流泻在暗牢中。
青唯、梅娘,还有扶冬都愣住了。
适才青唯让人检查暗牢里的机关,却被墙脚的划痕打断,眼下看来,四壁的确没有机关,真正的机关在牢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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