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云问刘阊:“那女贼功夫厉害得紧,你请的杀手都到了吧?”
“回四公子,早就埋伏好了。”
“好。”何鸿云道,“到时速战速决,不要惊动旁人。”
他吩咐扶冬:“你去告诉江辞舟,说你其实是折枝居的掌柜的,在折枝居院中树下埋了坛酒,让他跟你去取。”
扶冬听了这话,却是犹豫:“可是四公子也说了,江公子这个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恐怕未必愿意跟奴家过去折枝居。”
何鸿云道:“怕什么?他若真是江辞舟,美色当前,还能不跟着你去?他若不是江辞舟,这么费尽心机地接近你,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你只管把藏酒的事告诉他,到时胡同里闹起来,你只当是进了贼,躲起来便是。”
第25章
不一会儿,竹舍外响起叩门声,扶冬柔媚的声音隔着木扉传来:“江公子,是奴家。”
江辞舟任德荣给她开了门,问道:“怎么说,有酒吗?”
扶冬柔柔一笑,也不回话,径自坐来江辞舟身边,掩手凑去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江辞舟听着听着,唇边噙起一枚轻笑,“还有这等好事?”
扶冬声若银铃:“是啊,江公子来吗?”
江辞舟起身,吩咐道:“德荣,带上食盒,去装扶冬姑娘的新酿。”握着翠竹扇比了个“请”姿,“那就劳烦扶冬姑娘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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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尽末,天早就暗透了,但是东来顺附近还很热闹,江辞舟一路跟着扶冬拐进沿河大街的岔口,到得折枝居跟前,只觉喧哗隔绝,胡同里静得古怪。
“就是这里了。”扶冬任朝天劈开铜锁,把门推开。
折枝居的小院青唯前几日来过,里头除了一个干枯的大水缸,什么都没有,可今日这院中的酒气比此前浓了许多,间或有阵阵馥郁的桂花香,简直诡异至极。
青唯屏住呼吸,四下望去,天太黑了,火把的光只照亮一小圈地方,恶人都蛰伏在暗处,什么都望不见。
扶冬从铺子里取了一把小铲,在院中老槐下挖出一坛酒,递给江辞舟:“江公子。”
她的身姿半幅掩在暗中,半幅曝露在火色里,手中捧着一坛酒,柔美却热烈,定力不好的,还未吃上一盅,人就该醉了。
江辞舟笑了笑,伸手去接酒,指尖还没触碰坛身,暗夜中,忽然亮起一道雪光。
“公子当心!”朝天高喝一声,闪身于江辞舟身前,江辞舟刚撤回手,只见一道飞刃当空掠过,径自击穿酒坛。
酒坛子“啪”一声碎裂在地,几乎是同时,十数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院墙上、铺楼顶跃下,朝江辞舟一干人等扑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