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玦收回目光,并不理会她。
过了一会儿,适才去城门口问话的伍长回来了,称是已将嫌犯悉数送去了玄鹰司,又说:“高府的当家主母也来了,所说的与崔氏二人交代的无二,她称崔氏上京前,给高府去过信,卑职查看过信函,并无疑处,崔氏二人应当与劫狱案无关。”
卫玦颔首:“放人吧。”
铜铐一解开,青唯很快戴上帷帽。卫玦念及崔氏与高家的关系,一起跟了过去。
城门内临时搭建了茶水棚,罗氏等在里头频频张望,待看清崔芝芸憔悴的样子,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怎么、怎么就弄成了这副模样?”
她与崔芝芸的母亲姐妹情深,当年在陵川,是把崔芝芸当亲女儿疼爱的。
玄鹰司夤夜出城,为的竟不是袁文光的命案。
崔芝芸想明白这一点,一见到罗氏,这一路行来的坎坷与艰辛、父亲的案子、家人的落难,包括袁文光的死,通通抛诸脑后,她的泪亦滚落而出:“姨母,芝芸总算见到您了。”
“有姨母在,一切都会没事的。”罗氏轻拍了拍崔芝芸的后背,她知道她上京的目的,但眼下卫玦就在一旁,不好多说,于是温言劝道:“你我姨女阔别多年,如今重逢,这是好事,该高兴才是。”
又笑说:“你表哥听闻你来京里,日日都与我到城门口等你,也是不巧,今日衙门有案子,他走不开。
崔芝芸听了这话,目中浮上一丝悱然。
她垂下眸,轻声道:“等回到家中,终归……终归是要见的。”
罗氏的目光移向一旁的青唯:“你就是青唯?”
青唯欠了欠身,跟着崔芝芸喊:“姨母。”
罗氏上下打量她一番,单看身量,倒也亭亭,“早年崔家大哥赶工事,带着你天南海北地走,同是陵川人,我竟没有见过你。怎么还遮着脸?让姨母看看。
罗氏说着,就要去揭青唯帽檐下的遮面。
青唯陡然退了一步。
她自知此举无礼,稍稳了稳心神,赔罪道:“晚辈患有面疾,只怕会吓着姨母。”
城门口的武德司还在排查,几人不好在此多叙话,正好家中厮役套了马车过来,卫玦见罗氏要走,赔罪道:“适才在野外,卫某见府上二位姑娘行踪可疑,多有得罪,还望罗大娘子莫怪。”
“大人多礼了。”罗氏温声道,“她们两个姑娘遗落野外,妾身还该多谢大人将她们送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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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的马车朝街口驶去,卫玦立在茶水棚外,注视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大人。”一名玄鹰卫过来请示,“可是要回宫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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