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这个名字你一定有印象吧 。”
贺北说这些话是,满心都是自责。
他本以为有师父在,谢倦一定不会有事。
“我相信,我们认识。”谢倦忽然道。
贺北狠狠怔住。
“为什么相信。”贺北知道,他方才的三句话不足以让谢倦信任他。
谢倦自从看不见以后,其他的感官都变得特别灵敏。比如嗅觉、听觉,还有触觉。
当他从高空狠狠坠落,还尚存有一定的意识。虽然眼睛看不到,意识一片混乱,但是他的触感还在,并且十分清晰。正是因为触感过于清晰,他迟迟因为伤痛还无法昏睡过去。
躺在冰冷的地面,手边唯一有温度的东西,便是一把剑。他握着剑柄,在生不如死的疼痛之中等死。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一片空白。
他摸索着温热的剑柄,摸索到剑柄上系着一串剑穗,剑穗尾端坠着一颗圆润的珠子,珠底有刻痕。
他把珠子放在掌心摩挲,一边一边用指腹描摹着,最后感受出,珠底是“寒川”二字。
这两个字有种奇怪的力量,他每用指腹描摹一遍,生下去的信念便增一分。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他生出了奇怪的念头,但这个名字的主人,会不会在等他好好活过来。
等他回家。
在“哥哥”身边的这些天,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因为时不时会有一些从前的记忆碎片闪进脑海之中。
那些记忆碎片里始终会出现一个重复的身影,模糊却熟悉。他对“哥哥”始终是有戒备。因为真正的亲人,是不会把他圈养起来,不许他乱走,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耐心。
“你叫寒川,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相信我......你的腹部有一个十字型的伤疤,这是儿时时候为救贪玩于山林的我,被兽夹所伤。”
贺北把谢倦轻轻揽进怀里,语气的柔软度与方才威胁他时简直时是云泥之别。
“你从来没有什么哥哥,我们一同长大,是青梅竹马。”
谢倦喃喃自语:“青梅竹马......”
“如果不是青梅竹马,你的剑穗上为何会有我的名字。你丢失的药囊,还是我送给你的。”
谢倦在潜意识里对眼前这个人有种莫名的熟悉,面对他的过分亲近,他没有任何想要排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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